“奇怪啊!”我不禁感嘆著。
“奇怪!”沈喻在雜物棚裡,幾乎又同時說出這兩個字。
“哪裡奇怪了?”正在院子另一頭勘察的林瑛聽到我們自言自語,也趕緊走了過來。
我指指獨輪車車輪,本想說昨天摳了一塊泥土,但今天輪胎卻被洗刷得乾乾淨淨。
但轉念一想,這還是昨天跟華鬘在一起時勘察到的情況,直白地告訴林瑛似乎不好,於是改口說:“你看這輛車,輪胎是不是太乾淨了?你會有事沒事刷車胎嗎?”
林瑛端詳一下,也點點頭說:“確實奇怪,輪胎就跟鞋底一樣,怎麼會不沾泥呢?”
我轉身看看水池邊上,發現那裡還有一片汙痕。昨天來的時候還沒看到它,這說明有人在我倆走後,把獨輪車車胎拎到這裡進行了沖洗。
可是誰會知道我和華鬘來過禚昭家呢?我直接想到了一個人——因為只有他有禚家的鑰匙。
沈喻此時也從雜物棚裡走出來,她看看獨輪車說:“我一進門就發現了,不光那條輪胎,整輛車都被洗了一遍,還是最近洗的。”
林瑛也說:“禚昭不是走了好多天了嗎?難道又回來了?——上午幸虧你提出幾個疑點,讓鎮上的派出所排查有獨輪車和水池的人家,沒想到這家果然就有問題。”
“你剛才在棚子裡說奇怪,是什麼意思?”我也問沈喻道。
“那個嘛,解決了。你們跟我來看。”她走到雜物棚門口,朝我們招招手說。
我只好又鑽進棚子裡,只見沈喻戴著白手套,伸手指著苫著那堆工具的塑膠布說:“這個棚子本來就防雨防水了,而且裡面扔的都是『亂』糟糟的東西,偏偏還蓋上一塊塑膠布,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林瑛也蹲下去,拎起那張塑膠布的一角看看說:“你們看,邊緣的割茬比較新,明顯是後來裁成這樣子的。”
沈喻『摸』著塑膠布上的一些綠痕,也笑笑說:“因為它之前是用來裝水的水袋,兇手利用這個塑膠水包和獨輪車,半夜偷偷『摸』『摸』運過好幾次水。”
林瑛恍然大悟,她叫來技術員說:“這塊塑膠布也要取樣檢查。”
“雖然理化檢查結果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出來,但是你們看,現在好多線索已經能關聯上了。”沈喻站起身來,又走向那個噴水池,“你們看這個水池,雖然不大,但是很深。水池裡還養著『性』情暴虐的黑魚,而且現在只有黑魚,每一條還肥肥大大的,這是為什麼?”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青泥。”林瑛也心領神會地脫口而出。
“對,”沈喻豎起大拇指,“果然是林隊長。”
林瑛也笑了:“這下盧咸亨溺死的真相就很清晰了,怪不得你前天跟居新城那個小法醫吵得那麼兇。”
“我可沒跟他吵,是他追著我不依不饒的,要是在以前”沈喻說了一半忽然停住。我知道她在感慨什麼,要是她像以前一樣有“邏輯奇點”能力的話,當時怎麼會被居新城質問得那麼被動。
“以前什麼?”林瑛卻似乎聽出來她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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