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想起來,昨天沈喻在草坪上逡巡時,徐楚月的確問物業經理那邊是不是警察來著,敢情是想反映情況啊。
“自從那天撞見鬼,不知怎麼,我這心就一直懸著,老想弄清這是怎麼回事兒。酒吧里人多,我慢慢聽說,其實好多人都見過它。所以,有時候晚上我就裝成男人的樣子,在別人目擊花衣鬼的地方溜達,心裡想著再遇見的話,我一定遠遠慢慢跟著,看看花衣鬼究竟是怎麼出現,又是在哪裡消失的。
“結果,就在前些天晚上,我真的又遇到了”
徐楚月的眼睛忽然驚恐地張大,她瞳孔瞬間縮小,好像回憶起了什麼特別恐怖的事情。我正想開口詢問,但她猛地一把將我摟在懷裡。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又抱著我一個滾翻到了床下。
嗖——
我感覺到後背一股涼氣,於是急忙轉身,只見一個黑影背對燈光,正舉著一個鐵棍朝我劈頭砸來!
原來襲擊徐楚月的人還沒走!他一直躲在床對面的衣櫃裡!
他肯定不是華鬘,華鬘絕不會對我下毒手!
說時遲那時快,躺在地上的徐楚月朝那人雙腿奮力一蹬,那人打了個趔趄,鐵棍也咣噹一聲失手落到地上。
我這時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那人頭上果然罩著面紗,看上去是個男人。他大概看著寡不敵眾,早一個箭步衝出屋子,我聽到他拉開房門,閃電似的就朝樓下衝去。
咚——咚——咚——
那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下樓梯,反倒是直接從第一個臺階跳到最後一個臺階一樣。整個樓道里都回『蕩』著嗡嗡聲。
我本想追下去,但剛跑出門口,又怕屋裡還有其他同黨對徐楚月不利,於是急忙踅回來。還好,徐楚月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正坐在床邊喘著粗氣。
“是那個人嗎?襲擊你的人?”我問她。
“我有點兒糊塗了,好像是刺我額頭的人”徐楚月已經嚇得說不出話。
“還好。”我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幸虧那人不是華鬘,我剛才真怕她想“嚴刑拷打”失手殺了人。
“所以你那天究竟看到了什麼?怎麼會有人想殺你滅口?”
“我看到了花衣鬼殺人!”
“啊?什麼殺人?”
“沒看到他殺人的過程,但看到他把一個人埋了起來。”
“在哪裡?埋在了哪裡?”我問。
“河渠邊那一大片垃圾堆裡!”
“不會吧?那裡前兩天都被搜查過了!”我說。
“是在靠近河邊的地方,在三棵大柳樹中間。我絕不會看錯的。”
“那你看清了花衣鬼的樣子嗎?”
“沒,”她瞪大了雙眼,“他根本沒有樣子啊,他是一個無頭人!不過,從他的動作能看出來,他是個男人!”
她頓了頓,又說:“我當時太害怕了,又擔心說出去花衣鬼來找我滅口,所以一直沒說”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再怎麼膽大,她畢竟是個女孩子,看見個沒頭的花衣鬼埋屍,肯定嚇得不輕。
忽然,我想起來什麼,趕緊跑到外屋,拿起那張有背鍋俠的塗鴉,然後回來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