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時間沒明白她在說什麼。
華鬘看我不知所以然的樣子,反倒噗嗤一聲笑了:“那老頭剛才莫名其妙地叫一個‘小鑫’的名字,然後打電話的聲音又壓得這麼低,聲調還能控制得很好,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真的不是耳背。”
耳背的人因為聽不到聲音,所以說話總容易很大聲,或者完全無法自由控制音『色』和音調。從剛才朱家老人的應激舉動來看,他確實不太像耳背的樣子。
“猜對了。我們阿修羅那邊,有種刑罰叫‘輝刑’,這種刑罰要把細小的鐵桿烤紅,然後灼燒犯人身體部位。有一種就叫‘輝耳’,就是把鐵桿『插』到罪犯耳朵裡,然後呢,他們就再也聽不到聲音了。”
“你們好殘酷。”我渾身打著冷戰,嚥了口口水說。
“殘酷嗎?犯什麼罪,判什麼刑,不是很正常嗎?比如那些邪『淫』幼童的傢伙,不需要沒收他們的作案工具嗎?哪怕這‘工具’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
“你這麼說,我也無法辯駁。”
對於那些強『奸』慣犯,或者猥褻幼童的傢伙,其實好多國家已經開始採用“化學閹割”的方法對付這些罪犯了。這樣看來,似乎跟華鬘所說的“沒收作案工具”作用也大同小異。
我也有樣學樣,仿著華鬘的動作,攤攤手,聳聳肩問:“所以,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親愛的,我每次說話你都打岔”華鬘卻不滿意起來。
她有點撒嬌似的看著我,看得我身上一陣不自在,“讓我想想,哦對,那些受了輝耳之刑的犯人,就會徹底聾掉,然後呢,他們根本把握不住自己的聲音,所以說起話來總是忽大忽小的。”
我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別人都說朱家老人耳背眼花,但從他剛才打電話的表現來看,他根本不像個耳背的人。
我不禁又想起來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居新城找他的時候,一句招呼就把他喊出來了,這也不像是一個耳背老人的表現。
也就是說,朱家老人的耳背,很可能是裝出來的!想到他之前叫“小鑫”的情況,這個人身上肯定藏著什麼秘密?!
“所以你明白了吧?”華鬘得意洋洋地看著我說,“那個老頭鬼鬼祟祟的,肯定有情況。我現在有個想法——”
“別說了!”我打斷她,“你是想把老爺子打個半死,然後觀燈,對吧?”
“嘿嘿嘿,親愛的,你越來越瞭解我了”
“咱能不用這招嗎?上次打一個惡貫滿盈的壞人也就算了,但打老人,也太違揹人倫了。”
“好吧。”華鬘像洩了氣的皮球蔫了下來,“那聽你的好了。不過,你有能拷問老頭的方法嗎?”
“別用拷問這個詞好不好這麼大歲數的人,剛才你飛過去那一下,我都怕他心臟病突發受不了。”
“那怎麼辦?”
我抓著腦袋想了半天,忽然意識到,我倆都傻乎乎在房頂上趴著聊了半天了。
“咱們能換個正常點兒的地方商量下嗎?”
“換地方?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啊,席天幕地的,咱倆緊挨在一起躺著閒聊,聊得有感覺了還能”
“停!拜託,你不要聯想太遠好吧——還是換個地方吧,這裡太顯眼了,萬一被高處的人看見就完了。”
“被人看見才更刺激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