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騾子在魏陽是個有名的能鑽營的混混,他無門無派,靠幫人私下跟蹤、打探情報為生,他之所以最近每天都在這一片兒挨家挨戶裝鬼掀窗簾偷窺,是因為接了一個活兒——一個歌舞廳老闆的小媳『婦』兒跟人跑了,最近有人在這條街上的平房區看到過她的身影。
“所以我就裝個『色』鬼,挨個扒窗簾,再造出點聲響來。只要屋裡有女的,她們一般都會衝出來看一眼,然後被嚇得使勁叫喚。辦法雖然笨,但還挺管用。”
“難道你聽聲音就能辨認出人來?”小余驚訝無比。
“對啊,聲音跟影象其實是一樣一樣的,每個人的聲音都有好些個特點。說來奇怪,我從小就能聽聲辨人,腦子就跟聲譜分析儀似的。”
騾子因為擾『亂』社會治安被拘留十五天,這十五天裡小余探望過他兩次。
從拘留所出來的那天,小余在門口接上他,問他家在哪兒,拘留所這裡地方偏僻,公交少,她可以開車把他送回家。
“我哪有什麼家啊。”騾子苦笑著說,“這樣吧,你把我送到大西洋浴場去吧,我平時經常睡那兒。”
小余於是開車把他送到浴場。騾子下了車,但又跑了回來,敲著小余的車窗。小余搖下車窗,騾子塞進一張名片。
“餘警官,你們查案時候短不了需要打聽情報,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您就打電話找我。”
小余接過名片,衝他笑了一下。
“有償的啊,給您打六折!”騾子嘿嘿笑著說。
餘以清之所以想起了騾子,是她回憶起杜萬芊曾經找社會上的混混欺負安悅的事兒。
警方當時很快就找到杜萬芊最早僱傭的混混,那幾個混混拿了杜萬芊的錢,本想對安悅進行直接人身攻擊,但他們很快就發現,安悅實在太弱了,弱到簡直下不去手。
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一個與世無爭的女孩,一個安安靜靜的女孩,換做別人也確實下不去手。所以那幾個混混就跟杜萬芊攤牌,這活兒有點兒缺德,欺負這麼一個小姑娘,就連畜生都做不出來,咱不想接了。
但杜萬芊很快找到了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傢伙——吳爭賢。
吳爭賢是個毫無人『性』的傢伙。他最有名的“事蹟”就是推著自己七十多歲的『奶』『奶』,拿著有祖孫關係證明的戶口本,走街串巷地去收保護費——如果店鋪不給錢的話,他就抬手給自己『奶』『奶』一個耳光。
正因為如此,吳爭賢在街上開始有了名氣,慢慢也有些黑活兒找上了他。
連自己風燭殘年的『奶』『奶』都打的人,打個小姑娘又算什麼?所以接下安悅的活後,吳爭賢做了兩件事。
一件事是折騰安悅的私人物品,比如砸爛她的腳踏車,撕她的課本,燒她的揹包。
另一件事則是折磨安悅自己,比如時不時就跟著安悅,堵著各個廁所門,就是不讓她上廁所,比如在她去上課的路上兜頭澆上一桶冷水,在食堂裡衝過去給她飯盆裡揚上一把沙子等等。
而且吳爭賢特別勤勉,幾乎每天都要跑來折磨安悅一次。安悅也報過警,也找過學校保安,但吳爭賢在暗處,警察和保安也不可能給她提供全天候人身保護。所以只要瞅個機會,吳爭賢就衝上去折磨安悅,折磨完就立刻跑路。
這樣一來二去的,安悅基本上被他整得完全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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