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拽過白大褂,一邊疾步往外走,還不忘問了句:“有幾處骨折?你趕緊聯系骨科張主任,我們這邊只能緊急處理一下,找家屬及時進行手術。”
護士吐了吐舌頭,心虛道:“童老師,他就是胳膊被玻璃碎片刮傷了,沒骨折......”
童美君:“......”
護士見童美君的臉色沉下來,趕緊擺了擺手;“我不是故意逗您的,這可是司啟山啊,咱副院長都跟他忘年交,肯定得找技術最好的醫生去上藥。”
童美君這時候才注意到司啟山這個名字。
她不是沒聽說過,只是不怎麼關系。
那種時常出現在電視和財經雜志裡面的人物,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知道司啟山是富豪,所以人脈的權利都很強大。
但她多少有些反感手握權利就小題大做的人。
明明隨便一個護士就能處理的刮傷,偏偏要找個主任或者副主任來上藥。
她雖然那麼想,但還是跟著護士過去了。
副院長那裡的面子不能不給,她雖然不太會討好領導,但是起碼的面子工程還是懂的。
頭發還沒幹,這麼去多少不太禮貌,她隨手從桌子上抽了個頭繩,簡單的攏了一下,鬆鬆垮垮的系在背後。
童淼從座位上抬起頭來:“媽媽你要去忙麼?”
童美君點頭:“對,媽媽去看一個病人,一會兒就回來。”
童淼舔了舔下唇,嘟著嘴道:“我做完一套題了,要出去轉一圈。”
童美君著急離開,於是點了點頭:“行,那你自己轉轉,別給其他叔叔阿姨添麻煩。”
她說罷,匆匆趕去給大人物上藥。
大人物坐在急診室的病床上,手臂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去不少了,垃圾桶裡堆了好幾團染血的酒精棉。
童美君穩了穩心神,拍拍給司啟山處理傷口的護士道:“我來吧。”
她隨手夾起幾塊酒精棉,幹淨利落的擦拭著傷處。
其實一看就知道,雖然傷口又多又密,但是並不深,只是小口子太多,讓處理傷處變得有些麻煩。
酒精的刺激性太強,擦到破裂的地方,多少會有些疼。
童美君不免放慢了速度。
司啟山抬眼看著童美君。
她的動作明顯老道的多,顯然是有經驗的醫生,但是難得還這麼有氣質,溫潤的像一汪泉水。
“傷口不深,不用縫合,消完毒之後慢慢就會癒合,最近一個星期還是不要碰到水。”
童美君把用廢掉的工具遞給護士去消毒,然後單手解開了口罩,她的頭繩太鬆了,扯口罩一甩頭的功夫,潮濕的長發從頭繩中掙脫出來,披散了滿肩。
司啟山看愣了。
他原本只是覺得她氣質柔和,卻沒想到還長得這麼好看。
說不心動是假的,任誰看到這樣的美人都會有些緊張,更何況他如今還是單身。
童美君也沒想到頭繩會這麼掉了,她趕緊低頭想撿,司啟山卻也情不自禁的彎下腰,兩人的手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童美君好似觸電一樣,驟然把手抽回來,尷尬的笑了笑。
“謝謝您。”
她繞開司啟山的胳膊,把頭繩拿起來,揣進自己兜裡。
童淼閑來無事,就跟在媽媽後面,想看媽媽到底在忙些什麼。
她趴在門口,小小的把腦袋探進去,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著司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