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去年一樣,她和司湛又要分開大概七天。
她眨了眨眼睛,為自己竟然有點不想回姥姥家而羞愧。
把胳膊伸進袖子裡的時候,童淼無意中掃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她一個激靈站起身來,伸手去翻被子。
“怎麼了?”童美君一愣。
童淼抿著唇,神情嚴肅,把枕邊和被褥來回翻了幾遍,還是沒有找到。
她臉色變得有些白,茫然無措的看了一眼椅子上困得睡倒的司湛。
“是找這個麼?”
童美君把桌面上的手鏈拿過來,遞到她手裡,神情複雜的看著她。
童淼沒有注意到媽媽的異常,長出了一口氣,把手鏈攥在手心裡,小鈴鐺被她捏的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給你打針的時候替你摘下來了,你都忘了?”童美君替她繫好衣服,朝她攥緊的手看了一眼。
“唔......”她真的忘了,睡了一覺之後,腦子就不是太清醒。
以為手鏈丟的那一刻,她真的像迴光返照一樣,出了一身汗。
童美君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什麼時候買的手鏈呀,這麼緊張。”
童淼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支吾道:“去...去年和謠謠逛街的時候。”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謊話突然就說出了口。
她以前從來沒有故意欺騙過媽媽,這次不得已的隱瞞,讓她覺得慚愧不已。
她不安的揉捏著手指,長發順著臉側垂到胸前,似有似無的掃過她的手背。
“長大了,懂得美了。”童美君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追問,哪怕她實在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
闌市已經掛起了彩燈和燈籠,市中心公園的音樂廣場上,迴圈播放著喜慶的音樂,到處都是過年的氣息。
新年之前,司湛接的那個小專案卻到了最忙的時候。
他每天天不亮就溜出門,大晚上才回來。
司啟山多少有點察覺,原本應該是最空閑的時候,度度假玩玩籃球,司湛卻好像一天比一天沒精神。
他偷偷拉著童淼問過,司湛最近在鼓弄什麼。
童淼當然知道,但是司湛說過了,並不想讓司啟山插手。
所以她也就支支吾吾的遮掩了過去,說是學校拜託司湛幫忙組建機器人比賽培訓班。
司啟山有些犯嘀咕,在他看來,自己兒子好像還沒有這麼大公無私。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童美君才從崗位上下來。
她跟同事輪了班,新年期間就不用加班了,準備帶著父母和童淼一起旅遊一下。
司啟山買了好多昂貴的老年保健品,讓童美君帶回去孝敬,言語之間已經把童美君的父母當做親人了。
童淼拎著兩罐高鈣奶粉和一袋從北京帶回來的密封烤鴨。
坐飛機的那天,司湛累得昏睡在家裡,童淼偷偷把他的鬧鈴關了。
她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其實挺讓人心疼的。
明明是衣食無憂的富二代,明明拿到了保送可以輕松一整年,卻在剛剛成年的時候做著大學畢業後的工作。
沒有助力,沒有資源,一切都靠自己硬拼。
如果不是喜歡上她,司湛就不用這麼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