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誠人長得清瘦,臉上也沒什麼肉。
司啟山說罷,他難得的面容扭曲了一下。
他現在的生活水平好了不少,但以前的確窮苦過,不然也不會和童美君分開。
所以看到司啟山這種人,他莫名有些排斥。
常常有學生跟他抱怨,做醫生累,忙的腳打後腦勺還沒有多少錢,都比不上一些在高階私立醫院的賺得多。
的確不能比,高階私立醫院都是富人休養的地方,配套設施都快趕超五星級賓館了,所以醫生的工資也高。
但他自認為自己的職業生涯雖然有坎坷有彎路,但仍然算是成功,人到中年,已經算是小有所成。
他總是用自己勵志求學的經歷鼓勵這些浮躁的學生,也順帶著安慰自己,能達到現在的高度,當初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事實就是,或許他忙忙碌碌一生,都不及有些商人一年的收入。
他也不甘心,可平時卻也沒受什麼刺激。
現在有些刺眼的對比就在面前,到讓人覺得難以接受了。
他不是沒想過,童美君身邊會有其他人。
甚至因為他的所作所為,他希望童美君過的好,找一個懂得體貼欣賞她的人。
但是......司啟山還是超出他的預料了。
超出他預料的好。
這也讓他心裡酸溜溜的,男人多少有些求生欲,尤其是對方還要成為他女兒的繼父了。
不知是有意無意的,董誠總覺得自己被司啟山嘲諷了。
他已經做好打算,為親生女兒鋪路,給她一個更順暢的未來。
可司啟山輕描淡寫的,就是要送一個醫院來討好童美君。
他當年為了幾十萬的留學資金,付出了背叛自己良心的代價。
但在這位繼父眼裡,幾十萬就是童美君現在手上戴的一枚戒指而已。
真是無比的諷刺。
如今,這個人又要來搶奪他為女兒付出的權利,把他的用心貶低的一文不值。
“不管怎麼說,我才是她的親生父親。”
他認真強調了一聲。
司啟山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反倒比說話更讓董誠受不了,似乎對方已經不屑於跟他比較。
“哎喲,董老師。”
圖書館裡走出來一位頭發白了一半的先生,看樣子,大概也是某個資深教授。
董誠回神,立刻露出一絲笑,擺了擺手:“陳老師,你也來找資料啊。”
陳老師看了司啟山和童美君一眼,畢竟司啟山不是一般人家,身上的氣質就與眾不同,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這是...你朋友啊?”
“學生家長。”
董誠掩飾性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繃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