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沒再出聲。
奚玄觴的視角開始動了。
“他”御劍而起,屹立在空中,被風裹挾著,隨後降落在群峰之中的一座山峰上。
這座山峰的氣溫比別處還要高一些,宮殿的氣勢也比其他地方更加恢弘,氣勢凜然。
“他”降落在宮殿門前,利落地收起劍,快步往殿中走去。
最終“他”在一個緊閉的洞府門口停了下來,然後“啪”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揚聲說道:“弟子前來求見師尊,懇請師尊收他為徒,弟子定會承擔起師姐的責任好好教導他,不會成為師尊的負擔。”
“他”說完,便期待地望向了前方。
可房中的人始終沒能給“他”一個回答,“他”也不氣餒,依舊冷靜地跪在地上。
隨著天際染上晦暗,夜晚山間的冷氣瀰漫而起,“他”依舊沒有等到答案。
第二日、第三日......
“他”如同一個麻木入定的苦行僧,神色不悲不喜,即使膝蓋已經磨損出血痕,脊背依舊挺直。
直到第四日晨曦自天光亮起,面前的洞府開啟了。
“他”垂下頭跪在地上,喚了一聲:“師尊。”
那人走到“他”面前,似是想扶起“他”,伸出的手卻又懸滯在半空中。
他喜怒不明的嗓音自頭頂響起:“若為師一直不出來,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
“是。”
“他”沒有半點猶豫,頷首,“追殺那少年的仇家乃一群邪修,他若離開倚劍宗,定然還會遭到追殺,我既救了他,便承了這段因果。”
師尊嘆了一口氣,似是妥協。
“罷了。”
“我可以收他為徒,但你必須閉關一年,這一年裡你不能見他。”
“好!多謝師尊!”
“他”毫不猶豫地應下。
對於修仙者而言,閉關是家常便飯,短則幾個月,多則幾十年。
扶兮沒想到幻境捕捉到的執念竟然是這段記憶。
她為了讓蕭岐收下徐無涯,在洞府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後來徐無涯雖無心練劍,但卻乖巧聽話,只是過於黏她。
她愧疚於一年不與他相見,便也縱容他。
若是當初她沒救下徐無涯,或許就不會養出這麼個狼子野心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