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丞相哭喪著臉,大義滅親的據理力爭道,“皇上,如此無情無義水性楊花之人實在是不宜再留啊!若皇上念在我許家的顏面上想要給她一個恩典,臣懇請皇上大可不必如此——”
許丞相的自以為是,令君悠野真的很想笑。
他也是這麼做了,他笑著對許丞相說道,“許丞相放心,朕不是看在許家的顏面,朕是看在與她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才這麼做的。她到底是朕曾經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就算是現在,朕暫且無皇后,她也是代掌鳳印的後宮之主。朕想要饒了她性命,不為過吧?”
說的那是一個痴情,將他自個塑造成了一個被髮妻背叛,卻痴情原諒髮妻的好男人。
可許丞相自然是知道君悠野的劣性。他自然是不會信,君悠野會輕易的就原諒繞過許黛。
或許他是在謀算更大的事情,也或許許家危險了。
但是君悠野從來不會叫許丞相失望,而許丞相也沒有猜錯。
君悠野接下來的話,真的叫許丞相明白,凡是不是他能力爭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結果的。君畢竟是君,而臣子永遠只能是臣子,哪怕是他當了四朝的丞相,位極人臣幾十年也無用。
縱然是當了狐狸多年的許丞相也萬萬沒有想到,君悠野竟叫來一些侍衛和見證人。
全然不怕這件事傳出去會丟了他自個的人。許丞相想阻止是已然來不及了,就算是今日沒這些人的見證,可把許黛從靜心庵帶回來的侍衛們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許丞相就算是想要滅口,也無法去動皇帝君悠野身邊的人。除非是君悠野也動了殺念,可許丞相看君悠野這態度,分明是不會為了此事殺任何人了。
“朕念在許貴妃侍奉朕多年,特意免許貴妃死罪。只是活罪難饒,她如此對朕不忠,違背婦德,就算朕寬宥她,她也無法繼續在後宮立足。可朕又怕將她放逐遠處,她會不知悔改,重犯舊錯,所以朕決定,將她送回許家,請許家代為看管,好叫她早點迷途知返,悔悟自新。”
“這——”
許丞相啞然。君悠野這哪裡是叫許貴妃去許府反省,分明是趕許黛回孃家,可又尋了這麼個好理由,叫他無法反對。
這不是對許黛和許家的恩典,分明是給許家一個燙手的山芋。若是許黛死了,倒也罷了,萬事皆休。可如今,這個丟人的許黛卻被皇帝丟回許家,必然是要連帶被知情的人一同嘲笑許家的。
可君悠野的執意,令許丞相無能為力反駁。這才是皇權,他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他深感,當個皇親國戚,還是得當個能令皇帝也忌憚的才行!就如同君初澈那般。
然而這對許丞相而言,還不是打擊最深的。
他以為,就算是留著許黛回府。大不了他這個許丞相多年經營的顏面不要了,只要悄悄的處置那些知情的人,待這件事時間久了,便無人再知道此事提起此事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君悠野的打算根本不止是讓許黛回去許家,他對那個男人的處置也是令許丞相想要吐血。
“朕已經從許貴妃的認罪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此男子無非是被許貴妃逼迫,加上他為了孝敬自己的父母,才不得不屈服許貴妃的淫威之下。念在他還有一些孝心,朕既然饒了主謀一命,便也該饒恕他的性命。對於許貴妃之前承諾過的給他一筆銀錢叫他回去孝敬父母,可朕覺得自個也是苦主,自然是不能替許貴妃付這筆錢財的,所以就勞煩許貴妃的孃家許家為許貴妃的嫖資付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