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此人武功深不可測,不曾想竟深到如此地步。
簡空侯與他一個照面,就被逼得頻頻後退。
“都給我退後。”
眼見鐵騎兵和他的騎兵就要動手,簡空侯回身之間大喝一聲。
眾將止而不動,手握兵器,眼目凜然注視。
風颳得很急,天邊泛了魚肚白。
眼前一幕在白晝之下,演繹得更淋漓盡致。
廝殺沉寂,悽風哀哀。
舒錦意手握緊紅纓槍,指尖泛了白不自知,深邃目光落入那口被磨得傷痕累累的棺木上。
不過具屍體,有何可爭?
難不成,直到死,她也要讓這些人跟著葬送性命。
舒錦意往前走兩步,眼神在棺木上晃了晃,隨即低下頭去。
壓下她絕然的一瞬間。
轉身,大步朝身邊的人取走了長弓,搭扣,上弦。
寒風如明亮的剛刀刮在舒錦意細白的臉頰上,沙塵迷了她的視線。
沾染血漬的寒箭迸入冰透骨髓的殺氣,她寒眸一眯,素指稍松。
箭風如吟,清嘯不絕。
“嗤!”
箭中命門,在這般凜凜颶風中,一支白羽箭可疾開半分棺蓋。
“叮!”
沉悶的一聲輕響。
足以喚醒走神將士的神絲,身繃如硬鐵。
肅殺之氣遽然對準開弓舒錦意。
舒錦意兩箭齊扣,描準前方棺木,寒風中的雙頰愈發透得削冷如鐵。
“住手。”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能夠讓那兩個人住了手。
“阿意!”
褚肆是隱忍的不可置信。
“不過是具冷屍,又何在乎,褚肆,你莫要沖動。”
褚肆握劍的手僵硬如鐵,目光在她與棺木之間來回。
“越將軍,你是北夷雄師之首,又與墨緘對手多年,請尊重她。”
“是你。”
簡空侯看清男裝下的面貌,幽眸眯成一線。
“你交不交屍體於我們並無甚在意,但請越將軍尊重你的對手。放她歸鄉,正如越將軍當年放眾墨家軍歸鄉一樣。”
聞言,簡空侯眸子微睜。
凜冽目光冷冷對準了舒錦意,走到了棺材前,一手拔掉了她射入的羽箭,依舊不改初衷,“只要墨大將軍承認此人是墨緘,越某定當歸還。不然,也就請魂上屍,叫墨緘自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