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先招惹他。”梟王道出事實。
簡空悠斜來一眼,笑道:“難道這不是皇叔的意思嗎?我沒將皇叔供出來,皇叔該如何感謝我?”
梟王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太子所做所為,都與本王無關。”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情,”簡空悠狹長的眼微眯,笑得有點邪:“要是皇弟知道皇叔的心思,也不知道會如何想。”
簡翀目光掃來,冰冰涼涼。
簡空悠笑容不變,轉身間彎身拿起地上的金酒杯。
“皇弟做法和想法可還真矛盾,明明與那墨緘敵對,死活也不肯置人於死地。到是乾國的皇帝,一心想要墨家滅亡。”
“乾國已換主,太子以後還是少提舊人為好。”
“也多得當年皇叔的計謀。”
“本王也不過是與他們做了一個交易罷,雙方敵對,沒有人情可講。再說,殺死墨家的人可不是本王。”梟王拉過身邊歪到帳布的椅子,坐了下來:“龍安關我們破了數載,一直未曾攻破。”
“或許天公希望我們兩國安好!”簡空悠開了一句玩笑。
簡翀聽了也跟著嘲謔一笑。
……
衰草在北風中簌簌作響,黃土踏風飛揚,褚肆環著懷裡的舒錦意趁著安靜的夜躺在黃土坑中。
這或許是褚肆數年來,最狼狽的一天了。
為了躲過北夷大軍的掃蕩,他們不得不邊進邊躲。
好不容易在入夜前找到了這麼一處藏身地。
對於這邊的黃沙關口,墨大將軍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是逛在自家的後花園。
有墨大將軍一路帶行,他們行動間也變得方便了許多。
舒錦意微微喘著息,腦袋被嚴嚴實實的壓到了褚肆的懷裡,不被一絲風沙吹掃,也不受寒氣入侵。
大部分的寒氣和風沙都被褚肆用身軀阻擋在外,而她,只聞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和溫暖的體溫。
或許,這是她有生以來在戰場沙地上最溫暖的一夜。
有人探風回來,一閃身就到了墨蕭身側,低聲複述。
褚肆眯著眼,從坑裡往黑暗的一角看去。
墨蕭手一擺,再分派了兩人出去,他們猶如融入了風中,一瞬間消失在沙塵之中。
在這樣的地方行走,一天之內就讓人渾身黃沙布滿,抖一抖,都能抖出好幾層黃塵。
而墨家軍,卻能夠輕易的穿梭其間,不著半分痕跡。
褚肆的人在這裡雖然也是個中強手,但到底不是真正的軍人,無法像他們那樣。
褚肆養有一批死士,專門行走在龍安關的附近。
也就是這群人,才救了墨蕭。
在救人時,犧牲了大部分。
能夠付出慘重代價換回一個墨蕭,對褚肆而言已經滿足了。
只恨當時沒有大肆的養起另一批死士。
褚肆就這麼看著黑夜裡的塵飛,陷入了後悔中。
“噠噠!”
呼嘯的風中,突然有一道聲音傳來。
懷中的舒錦意猛地起身,朝坑外一躍,那動作快得連褚肆也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