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意以書信的形式給墨雅回話,錢君顯最後也沒有帶著她們離開。
時間飛逝,轉瞬間又過了一個月。
秋天末尾,皇帝駕崩。
舉國默哀。
新帝半個月後繼位。
太子登基,太子妃封後,太尉府水漲船高,成為真正的皇親國戚。
褚肆身穿相服,立在百官之首,遙望著攜手皇後走上長階的年輕皇帝。
封帝,本就該是高興的。
從姬無墉的眼中,卻看不到半點的歡喜。
他努力爭取來的皇位,用鮮血清洗走過來的路,本該苦盡甘來。
曾經給那個人的諾言,而今手牽著手走上高位的人,卻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
贏了天下,卻輸了她。
姬無墉手下意識的收緊,皇後臉上閃過痛意,“皇上?”
姬無墉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放鬆了手中的力道。
帝後回身面向萬臣,眾臣朝拜,“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卿請起!”
姬無墉龍袖一抬,朗聲而道。
豪氣沖天!
“謝吾皇!”
震響九嘯的聲響久久回蕩不去!
姬無墉朝左手側的褚肆看去,褚肆眼目淡淡,依舊是那個誰也不巴結,誰也不親近的褚相爺!
如果不是曾與他同事過,姬無墉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新帝登基,舉國歡慶!
褚肆推了酒席,由宮道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在安靜的迴廊中,月夜下,坐著一道小小的身影。
“褚相!”
靠著大紅柱望天的姬無闕回頭咧牙一笑:“你怎麼沒在前面的酒宴中飲酒作樂?難得的大宴會,輕易走開實在太過浪費了。”
“閑王。”
“閑王……”褚肆的稱呼叫姬無闕一怔,隨即笑嘻嘻道:“本王到是忘了,皇兄給了本王一個封號。閑王,閑王……皇兄想得周到!”
“閑王傷勢還未大愈,還是留在殿中好好休養,若是喜歡熱鬧,便隨臣一起過去。”
“褚相,本王一個小孩兒,哪裡懂得與人打交道,”姬無闕靠著紅柱,斜目笑看他,“本王過去,只會壞了大家的雅興,本王害怕得罪人。”
褚肆默默的走到他的身邊,撩起袍擺,坐下。
“褚相不用陪著本王,褚相提前離殿,必然是想要快些回府陪伴丞相夫人吧。莫在本王這裡浪費時間了,褚相且回去吧。”
“閑王府快要建成,”褚肆沒有要走的意思,對著冷月,緩聲說:“臣有些話想要與閑王說。”
“褚相請說。”
“不知殿下是否還記得曾在廢宮時,拿到的那盒子?”
“盒子?”有點久遠了,姬無闕都有些記不清了,“褚相要說的話與那盒子有關?”
褚肆頷首:“是,當日從殿下手中接過盒子時臣並未開啟看過,可有一日,阿意她無意間開啟了……裡面的那些東西,與臣的身世有關。”
“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