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
醒來兩天的皇帝精神愈發的好了,只是仍舊無法下榻。
一切事務皆由人到榻前彙報處理。
皇帝知道太子近段時日來的所做所為,險些沒再吐一口老血。
姬無墉對他這個父皇早就沒了半點的親情,帝王家無親情。
“皇上,褚相求見。”
李公公挑著珠簾子進來,繞到屏風前彙報道。
皇帝自醒來後,對太子的所為甚為不滿,又幾次宣見褚肆,可褚肆都以忙活公務為由拒了再拒。
皇上醒來兩天,他才主動進宮。
躺在榻上動彈不能的皇帝喘了一口氣,抬起手,虛弱的道:“讓他進來,”話罷,又喘上了幾口。
雖然比昨天精神了不少,仍舊虛弱得要死了般。
說幾句話都要喘上幾喘。
褚肆帶著舒錦意進殿門,朝榻間的人行了大禮。
皇帝以為只有褚肆一人前來,正欲要說話就瞥見了站在一邊的舒錦意,這個女人皇帝自然記得。
當初在狩獵場時,她的表現讓皇帝印象深刻。
想不記住都難。
“是你們啊。”
皇帝閉了閉眼,抖著略蒼白的嘴唇,“褚相,你好大的膽子。”
褚肆往前兩步,躬身:“請皇上恕罪。”
“太子之舉,你可知……”
“太子乃正統,此舉並無錯。”褚肆抬起淡漠的眸子,看著前面虛弱躺著的皇帝,一字一頓道:“如今太子監國,所言所行皆代表著陛下。”
“嘩啦”一聲,皇帝憤力的將邊上的東西拍打落地。
一雙布滿血絲的鷹眸死盯著褚肆。
褚肆帶著舒錦意進宮門,在前面大殿批摺子,處理朝事的太子就得到了訊息。
聽到底下的人彙報,太子輕聲哦了一下,擱下手中的筆,修長的手輕放在案上,眸光朝殿門投出去。
“為何是帶著舒錦意。”
太子很想知道褚肆到底是打什麼主意。
沒過一會兒,一道身影匆匆走了進來,在太子的面前跪下,彙報道:“太子殿下,褚相屏退了左右,他們夫妻二人單獨與皇上說話。”
意思是說,沒有人知道褚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太子黑眸眯成一線。
嘴角慢慢勾起一道弧度,長身一起,將手邊的摺子推到中央位置,頓了一刻才大步朝皇帝所在的宮殿走去。
身後,隨行的人就有不少。
褚肆和皇帝並沒有說幾句話就不顧皇帝的反對,作主將左右屏退得幹幹淨淨。
“你幹什麼……”皇帝氣怒得血氣上湧,漲著臉,怒道:“褚肆,你竟然敢弒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