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來,是為了讓我見證什麼?”
他的狼狽?還是親手結束了他?
褚肆眼中閃過一抹深暗,轉開臉。
他一隻腿架起,手自然的放在膝頭上,看著對面的車壁,沒去正面對舒錦意。
舒錦意無聲一笑,“真是大傻瓜。”
沒猶豫,舒錦意走進了宗人府的大門。
褚肆早就打好了招呼,守門的人直接讓她進去,還專程有一人在前面領路。
“爺。”
郭遠不明白為何要讓少夫人進去見那個男人。
褚肆凝視那道門的神情深得複雜,那種是誰都看不懂的複雜。
“給她半個時辰。”
“是。”
郭遠轉身跟著後面進去,馬車這邊獨有他一人,靜靜靠在車壁上。
四周,安靜得連蟲聲也聽不見。
舒錦意隨著侍衛往最裡面的屋子走,宗人府的環境並不好。
派在身邊伺候的人更不會盡心盡力。
有老嬤嬤看到一身錦衣華服的舒錦意,下意識的瑟縮,生怕舒錦意是來替姬無舟打抱不平的。
舒錦意目不斜視的邁進那道陰暗的大門,走入內殿。
“咳咳……”
低低的咳嗽傳來,虛弱得幾乎聽聞不到。
舒錦意擺了擺手,身後領路的侍衛退了出去。
屋裡,沒有其他人。
刺鼻的藥味從裡邊傳出來,舒錦意掀開了簾子,看到了冷冰冰躺在小榻上的姬無舟。
臉色蒼白,瘦削得厲害。
不過四五天,此人已從神壇跌落谷底。
剛剛清醒過來的人,身體虛弱得厲害,身上包紮的地方已經見了血,如果救治不及,傷口恐怕要感染。
到了那時候,他還是會死。
現在,也不過是拖著一口氣罷了。
連動彈的力氣已經沒有了,還能指望什麼呢。
似乎感覺到有人靠近,從蒼白的唇發出虛弱的聲音,像是在說口渴,需要喝水。
這屋裡到是有水,只是冰冷的水,沒有溫熱。
舒錦意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冷水慢慢的遞到了他的眼前。
原本微閉的眼猛地睜開。
“譽王殿下不是要喝水嗎?”
“咳咳……”
他咳得更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