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東廂院,劉氏叫住了舒錦意。
“母親。”
“舒錦稚落得如此悽慘下場,也是她自個咎由自取,貪婪所致,你切勿動了惻隱之心,替舒家出頭。”
當著褚肆的面,劉氏依舊把話挑明瞭說,免得舒錦意起了同情心害他們二房。
一屍兩命的場面,誰也不想,只是沒想到褚暨會那麼絕情。
中途還將水大夫強行請了出來,那姓許的大夫是何許人也,劉氏還是清楚些的。
“兒媳明白。”
“夜深了,你們回去歇著,大房還沒有抗不過來的傷。”
對大房,劉氏的態度甚為清冷。
轉身間嘴角還掛起了冷笑,那言不明的狠厲從劉氏的眼底閃過。
舒錦意抬首,看著劉氏遠去的背影,輕聲道:“舒錦稚的死,也不知該怪的誰。”
到底是褚暨,還是她,或者是其他人。
“不必多想。”
褚肆幽眸微動,將人帶到懷裡,說:“阿緘,我的這雙手,沾滿了血。”
舒錦意道:“我何嘗不是。”
……
褚府的僕人將舒錦稚和死嬰的屍體半夜送到舒家府門丟棄就走,連叫門都沒有。
直到次日舒家的人出門,看見地上冰冷的兩具血淋淋的屍體,尖叫引出了舒豫和袁氏。
舒豫官途不順,四處走動無門,褚暨給了空話,四處碰壁了他十分頹廢,整日在家裡悶頭飲酒,日夜顛倒。
被門外的尖叫驚擾,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走出來。
袁氏抱著門前的血屍哭天喊地,聲啞如鬼嚎。
舒豫被這景象給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呆滯在原地。
……
舒錦意和劉氏早晨也沒去定安堂給高氏請安,三房的上官氏也在屋裡等著大房這邊的訊息。
結果一等就是一天。
晚間的時候,褚暨幾乎是帶著火氣踏進二房這邊的。
褚冶與褚暨大著肚子的姨娘有染已是將褚暨往火山口逼,今日這事直接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褚肆這會還未與舒錦意明說宮裡發生的事,褚暨就寒著臉,淩然闖了進來,把身份這東西拋之腦後。
在最臨界點上,誰還顧得上那些東西。
“褚肆。”
一道厲喝,從二門震進來,嚇得院裡的下人都躬身退入暗處。
褚暨被徐青和郭遠二人攔在了二門,無法往裡通行。
褚肆聞聲從書房內走出來,舒錦意則從廊邊過來,看見二門處的褚暨一臉猙獰的殺氣。
眉心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