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褚肆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可以讓太子脫離皇帝的眼皮底子,他能做的,只能是替太子謀劃。
朝局如此,他曾想要滅下這些人替墨家複仇,也算是順道給太子清一清前路。
奈何,太子作繭自縛。
還給他找麻煩,一旦讓他們發現前邊他派人保護過李滿華,第一時間就猜出他背後支援的人是誰。
這可不是鬧著玩。
褚肆面容沉如水,對太子的所為,半點同情都沒有。
差些就將盤子翻了,沒掐死他就已經很仁慈了。
“明知後果卻犯,褚相可不是如此嗎?即便是家中有小妻,卻還對那個人念念不望,為他做到那種地步。我亦是如此,褚相,與人相愛有錯嗎?誰說皇室子弟不能有愛?”
太子的言語裡夾著憤世的質問。
愛一個人,怎麼能控制不見。
他忍不住。
即便是當年的褚肆也忍不住。
只是他們的情況不同罷了。
“到底是為什麼,父皇他無情無心,我們就不能有?”姬無墉指著自己,眼眶裡布滿了血絲,裡邊,有一絲的猙獰色,“褚肆,你說得無錯,九五至尊,只有站在那個位置,我才能護她,擁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行為。”
褚肆淡淡地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憤恨。
等他發洩夠了,褚肆才道:“為了不引起麻煩,放在李家的人,如數撤除。”
“褚相!”
姬無墉滿臉的不贊成。
“如果不想她死得更快,太子該知道如何做決定。”
褚肆冷冷拋下這話,身形一躍,從江面掠了出去。
隨著他這一去,湖面蕩漾圈圈細紋,直到消失不見。
姬無墉仍舊僵直立於船前,一掌憤然拍下。
船身塌了一邊!
舒錦意坐在石凳上,看見從外面回來的褚肆,迎上去。
“如何。”
“由天定,”褚肆這話意思是說他不再管李滿華這件事,機會只給一次。
太子不聽勸告,只能由事情發展。
他不是大善人,事事為他人著想,為他人出謀劃策。
舒錦意察覺他表現出來的無情一面,沒有覺得意外。
這人,只有對她才會緩和自己的脾氣。
對外人,該狠則狠。
唯獨與她沾邊的東西,他總能猶豫不決。
“你已做到了本分,是太子自己太不小心了。”
怨不得人。
只是……
當有一日太子登上九五至尊位,會不會心懷舊恨,對他翻舊賬?
人的力量總會有枯竭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