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盤菜加一個火鍋,另三壺酒水被兩人吃下,準確的說是讓宋文豐吃了大半。酒足飯飽之際,更是生出睏意,奈何今日佳節,且得止住眼皮子打架。
書房裡。
“瞅我幹嘛,想上街玩?”宋文豐被她趙晴語盯了半響,便問了出來。
趙晴語搖頭。
手背觸碰她的額頭又上臉頰,宋文豐再道:“喝醉了?臉怎麼紅彤彤的。”
趙晴語頭更低了。
“說嘛。累了一天,我都困了。”宋文豐的眼皮子分分合合,在這暖房裡,睡意正在放肆生長。
趙晴語嘟了一聲,“夫君。妾又闖禍了……”
快要睡著的宋文豐,含糊回了聲,“嗯……”
“妾……妾”趙晴語見他這般,搖了搖他扶著下巴的胳膊,一個不注意險些磕上桌子,還好她及時的扶住。
“哦。嗯……原諒你了。”宋文豐惺忪著雙眼,只看見近在咫尺的精緻面龐。
“妾還沒說呢。”趙晴語似乎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
“說吧,說完睡覺,困死了。”宋文豐抿了抿嘴。
“妾晚飯前回房換了外衫,也換了……月帶。”趙晴語露出難有的害羞之色,“用的是夫君的方巾,那條紫色的。”
“嗯……”宋文豐顯然是被瞌睡蟲擊倒,忽然又瞪大了眼,“嗯?我的方巾?”
“是。當時妾找不到別的,所以……”趙晴語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地微不可聞。
“那可是我上朝時戴的!你……”宋文豐頓時起了火氣。
“誒呀。夫君真生氣了呢。”趙晴語像似陰謀達成一般,捂著嘴偷笑。
“你還好意思笑!白天裡誰讓你離開祠堂的?還沒跟你算賬!”宋文豐嚷嚷道。
“嘻嘻。”趙晴語笑顏一展,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雙眼,“只怕夫君不是氣妾身離開祠堂,而是……”
“住嘴!”宋文豐像似被踩了尾巴,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看來是了。”趙晴語直言道:“那位林軍爺,生的是一表人才兼通文辭,屢屢口吐妙言,實在是年輕一輩……”
“行了啊,趙晴語!”宋文豐陰沉著臉,“宋某平頭百姓一個,自知配不上尊貴郡主,如若郡主……”
“宋文豐!”趙晴語第一次直呼其名,嬌呵道:“妾本是不願夫妻之間因此嫌隙,特意提及此事,也好解了夫君心疾。不料,夫君竟然……”
“竟然什麼?竟是小心眼兒?”宋文豐暴呵道:“對。這年月裡贈予友人妾侍,那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而已。文人做起來,那叫風流雅士;武人做起來,那叫戰友情意;員外幹起來,那叫商業往來。”
——“我頭一次見你時便說了。我這人怪得很,不是文人也不是武人又不是員外、官人。小人物平頭百姓一個,缺點多的我自己都數不過來,但我認準了一點,婆娘是要睡一輩子的婆娘。”
——“我奉勸你,若是想過日子,往後便別拿這種事情來試我,我宋文豐不禁試!”
洋洋灑灑說了不少,其實是在掩飾自己的內心,宋文豐說完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