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覺得呢?”周惜惜又重複一遍。
“呃,宋某以為黃娘子應是有些許西域血統的,面板黑了點,頭發黃了一點,體態豐腴一些。”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他又道:“混血懂吧?呃,看樣子不懂。簡單來說,就是祖輩或父輩或是更早的祖先來自西域。”宋文豐夾帶私貨,頗為唬人。
“說其貌醜者,多是有意為之。再說了,女子不應以美醜而論之。”宋文豐故意不談諸葛孔明。開玩笑,孔明可以說是本書主角之一,運籌帷幄而又神機妙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榜樣式人物。
這個神話誰都可以來戳破,唯獨他這個說書人不可以。
“應是如此,如臥龍先生般,恐遭人嫉恨。”王陸硫說道。
“宋兄,後來呢?”餘雨飛更關心接下來的故事發展。
“此後,皇叔兩顧茅廬也未得見,直到第三次……”
時間總是會過得很快,亥時將過即入三更。畫舫上的青年男女聽的興起,直到岸邊傳來打更人的敲鑼聲,才讓人想起了時辰已過,遂令船伕靠岸。
佳節的氣氛會持續多日,遠處街市上彩燈依舊光華,映在路間。
站在岸邊的六人依依抬手。
“宋兄,明日學宮見。再與我續講三國。”餘雨飛道。
“王兄,送令妹回府後可還回學舍?”齊廣鼎問道。
“今晚便在府裡歇了,明日早去。”王陸琉回道。
“宋兄?咱們一起回學舍?晚上也好聽你說說三國。”齊廣鼎沒拉到王陸琉做伴,轉而看向宋文豐。他眉飛色舞的表情,讓宋文豐感受到一絲異樣。
宋文豐搖頭說道:“某送周小娘子回府後,就近回家休息,明天再去學宮。”他見周惜惜沒說話,心中暗喜不已。
“齊某獨宿學舍,好生悽涼。”齊廣鼎陰陽怪氣道。
眾人不再理他,拱手告別。
還不是很熟的二人獨處,是會讓人尷尬的。兩人的身影倒映在街道上,時分時合。宋文豐在腦海裡飛速想著話頭,卻不料周惜惜先開了口。
“宋公子原是汴京人士?”
“嗯。嗯。宋某在汴京城裡長大。”宋文豐沒了往日巧嘴,顯得有些緊張。若是平日裡,他定是會胡吹海吹汴京一番,誇贊其富麗堂皇又這般那般。
“小女子沒去過汴京,聽人說是好漂亮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模樣。”
“呃。以前就有七層高樓,現在應該有八、九層的了。內個,宋某以後會去汴京,你可以去找我……當然,我來接你去也行。”
“宋公子又說怪話,小女子哪能隨意遠行。”
“呃。呃。”宋文豐一時語塞,半晌後才說出,“周小娘子,我晌午不是故意的。”
“我沒怪你”稱呼的轉變也能表現出兩人漸漸相熟,周惜惜螓首蛾眉,問道:“聽說你曾送詩與行首?”
“確有此事,宋某此前答應過,所以……”
“好啦,不用解釋那麼多。”
“呃。”
“那首詩我很喜歡。”
“呃。”此時的宋文豐,聞到了一股戀愛的酸腐味。
“好了。”周惜惜指向前方的府門,“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宋文豐暗想,不行,說好了刷經驗的,這下反倒是被經驗給刷了。一定要說點什麼,要不然她把本公子當成了初哥。
宋文豐略正神色,那模樣頗為正經,“周小娘子,宋某憋了好久,還是決定跟你說實話?”
周惜惜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抬手整理了下散亂的秀發,慢條斯理的回道:“宋公子請說。”
“周小娘子,你發育的真好。”宋文豐說完抬腿便跑,霎那間沒了蹤影。
周惜惜在原地跺著玉足,頭一次被人當面調笑,“哼!”
惜惜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