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見三人搖搖晃晃的走下樓來,連忙吩咐夥計攙扶,送他們回府。
林府,宋文豐未歸,林正明詢問,林韜告知原委。
……
“歡兒今日,怎的無甚精神?”陳錫對這獨子,可是份外疼惜,平日裡公務繁忙不常見面,今日見他愁眉不展,出言問道。
“兒昨日詩會輸與他人,顏面盡失噫。”陳歡悠悠說道。
“哦?是哪位大家?”陳錫有點意外,陳歡的才學他是知道的,雖算不上驚才絕豔,但在年輕一代裡,還算尚佳。
“不是什麼大家,輸給大家,我也就認了,輸給個無門無戶的書生,兒子不服。”陳歡越說越來氣,宋文豐昨日那得意模樣,周圍人的笑聲,最讓他受不了的是蘇婉柔看他的目光,彷彿帶著些可憐,他受不了,實在是受不了,用手狠狠地拍了桌子。
“那書生姓甚名誰,師從何處?”陳錫見他如此生氣。
“叫宋文豐,林正明的外甥,鄄城縣學裡的。”陳歡憤憤答道。
“林正明啊……”陳錫用手輕撫了兩下長須,“既然是詩會輸了,你把他詩詞寫下,待為父看看。”
“我哪裡記得他的勞什子詩詞。”陳歡說完,轉過頭去,不作言語。
“陳伯父,小侄記得,小侄記得。”說話間,昨日那華貴裝扮的書生,走了進來。昨天,他在一旁幫腔做賭,陳歡走時也沒帶上他,提心吊膽一夜,加上自己又被逼跳進水裡,好像生病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弱。今日他一早就來了陳府,眼見陳家父子二人進了正廳,就在門口站著,不敢言語。
“劉世侄記得,來,為老夫寫。”陳錫有些看不上這劉姓書生,出身商賈之家無甚文采,旁門左道卻是精通。
劉姓書生匆匆寫下,拿去交給陳錫,開始還見笑容,轉而臉色陰沉。
“還請劉世侄去客房休息,來人啊。”陳錫拿起桌邊的茶杯。
“小侄家裡還有些事情,陳伯父,陳兄,在下改日再來拜訪。”劉姓書生說完拱手作揖,急忙走了出門,自有管事相送。
“老爺,劉公子送走了,可還有事吩咐。”管事問道。
“不要讓任何人,踏進門內半步!”陳錫正與兒子談事,卻進來個外人,著實令他惱怒。
“歡兒啊,這詞太過精妙,只怕不是他所作罷……”陳錫玩味說道。
“兒以前也沒聽過,不知道。”那詞讓劉教授當場稱贊,又有大儒認可,陳歡倒是沒往這處想。
“為父說不是,便不是。”陳錫面帶笑意。
“是,是,爹爹說的是。”陳歡這才回過神來,“前幾日,他與我作賭,便是當著眾人一字未改的抄了新科進士楊萬裡的詩,還沒幾日就成了楊進士的贈詩。”
“本地有如此品行低劣之徒,真是愧煞我等,老夫身為諫議大夫定要革了他的功名。”陳錫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全憑爹爹為孩兒做主。”陳歡歡喜不已。
兩人又低語了幾句,陳錫前往書房寫信,著人送去提舉學事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