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懂,雲娘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纏綿時,她風情萬種,認真時,她嚴肅異常。我和寧波一時不知所措,雲娘見我沒什麼反應,立即轉身,指著地上說道:“快幫我把她們挖出來,要想阻止建立記憶宮殿,就必須破壞她們的一切行動。”
我和寧波才反應過來,忙點頭,撿起地上的鐵鍬又開始刨坑。這一晚上來來回回幾次,也真是把我倆累的夠嗆,寧波弓著身子不時的撩他身前的累贅,我也沒功夫理他。
等我們把剛埋上的坑拋開後,雲娘靠近看了一眼,低低的說:“果然不出我所料,這種埋葬方法,正是最為陰毒的咒術——煞氣血盟!”
所謂煞氣血盟,就是以兩個枉死之人的屍體為根本,在他們體內種下蠱蟲,然後,在以特殊的方法將其埋葬,他們會像一對怨侶,糾纏在一起,以血飼養蠱蟲,等到怨氣增加至深,這種詛咒便會生效。而做咒之人,就是親手殺死第二個屍體的那個人。
我猛地看向寧波,殺死第二個屍體的人,那不就是寧波?寧波忙朝我搖搖手,急道:“不,不是我!”
話出口我倆都是一驚,本是夏彤軀體的寧波,卻發出男性的聲音。不過我倆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們都聽見了,雲娘又不是聾子。
我和寧波毫無辦法,雲娘卻一點也不驚慌,想必她早就知道了,害的寧波費力隱藏了那麼久。我見雲娘並不意外,也不打算向她解釋,就問她,這兩具屍體,是男是女都可以嗎?
雲娘道:“反正都是死了,又不是要他們真的做夫妻,男女又有什麼關係,這裡的關鍵是要讓他們的怨氣增加,從而形成一個詛咒陣。”
“詛咒陣?又是什麼玩意啊!”我著實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了,這些巫術,這些詛咒,一個比一個惡毒,一個比一個深奧。
雲娘說道:“其實,這個詛咒也相當於一個陣法,將方圓百里作為基地,怨氣擴散其中,內部的一切生物都不可逃脫,這是一種向神明獻禮的過程,用方圓百里的血,為記憶宮殿做地基。”
“艹,這也太陰狠了吧?方圓百里?這麼說,不止南道村,這茫茫大山,又有多少野獸蟲鳴遭受此災難啊!”寧波也不顧及了,開口說道。
雲娘道:“所以,我一定要阻止,等到煞氣血盟練成,村裡的姑娘就會一個接一個死去,你們兩個也逃不掉。”
我想,反正我也逃不掉,自從進了南道村,都死了十幾次了,也不差多這一次。雲娘卻笑我太天真,她說,死去的靈源並不會消滅,它們會被禁錮在記憶宮殿裡,生生世世,受到巫師家族的奴役。
擦,當奴隸老子可不願意,我這輩子逍遙自在,死了死了,還要去伺候別人,堅決不幹。我忽然覺得這個實行詛咒的方法挺奇怪,像雲娘所說,做咒之人,是殺死第二具屍體的人,也就是寧波,那,這第一具屍體呢?
第一具屍體小玉,是被夏彤所殺,而夏彤,又是被寧波所殺,寧波擔負起做咒人,將她們二者掩埋,難道這其中的一切都是有講究的?
如果說巫師家族的人處心積慮想要建造記憶宮殿,那這一切的一切,就都是她們設計好的,夏彤殺死小玉,寧波殺死夏彤,但是,他們又怎麼會那麼聽話,照著巫師家族的需要去做這些事呢?
直到現在,我們仍然不知道夏彤是如何殺死小玉的,關於小修告訴我的夏彤的身份,是真是假也有待商榷,總之,我和寧波要小心應對,步步為營,一不小心就不知道掉進哪個陷阱裡了。
雲娘要我們破壞掉眼前的煞氣血盟,我和寧波費力將夏彤的屍體抬出,雲娘蹲在地上看了看小玉的屍體,咦了一聲,說:“她嘴裡的封土怎麼不見了?”
寧波道:“我看著難受,給她挖了。”
雲娘不可思議的看著寧波,忽然,撲哧一下就笑了,說:“你用手給她挖的?”
寧波點了點頭,雲娘道:“回去先洗手,在吃飯。”
我問雲娘怎麼了,雲娘說,這些封土都是用女人的尿液和成的,堵在小玉嘴裡,就是為了讓她等待第二具屍體下葬,在此期間不至於洩了那口裡的氣,想不到,寧波居然用手給挖了。
寧波聽完臉都綠了,拿到鼻前一聞,罵道:“我說怎麼一股子臊氣啊,艹!”
“何沉,我們不能叫這煞氣血盟結成,你們趕緊的,在那邊挖一個坑,把這具屍體埋了。”雲娘道。
我和寧波又開始在不遠處挖坑,吭哧吭哧,費了半天勁,終於弄好了,又將夏彤放進去,此時,我看著夏彤也不那麼討厭了,說到底都是被人算計的棋子,怪可憐的。
等埋好夏彤,已經到了後半夜,雲娘叫我們都去小碗家,說小碗已經在等我們了。我和寧波互看了一眼,彷彿這個女人早有準備一般。
雲娘道:“想讓你們相信我,必須有個中間人吧,我想好了,咱們有設麼事,去了小碗家再說。”
說完,她便扭頭走在前頭,我和寧波跟著她。路上,寧波小聲問我,說,雲娘怎麼不好奇他的聲音,還是,她早就知道死的是夏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