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是我們布莊訂做的最後一些手帕，今天全給送來了，您過目。”錢豆豆正笑嘻嘻地站在怡香院老鴇的身旁說著。
錢小草聽小姐這麼說忙將揹著的布包放在桌子上，陽春十指慢慢解開系帶，露出了各色絲滑的帕子。
老鴇一一檢視著面前堆得如小山般的帕子，個個花樣別致又與眾不同，有清秀的，有誘人的，有細膩的，也有不拘一格的……帶著淡淡的香氣，讓人手留餘香。
“錢姑娘，你這些帕子確實吸引人，很多新來的客人記不住姑娘的名字卻記得帕子上的花樣，招了很多回頭客呢。”老鴇毫不掩飾地邊看邊點著頭。
“謝媽媽誇獎，那餘款什麼時候能結完呢？”錢豆豆是個商人，當然是要貨清帳清的，於是仍然笑盈盈地看著老鴇。
老鴇一張細心施了高階粉黛的臉樂呵呵地看著她，也沒有立刻回複，而是殷勤地拉著她坐了下來。
錢豆豆也不推託，一臉無害地坐在那由高階絲線織成的坐墊上。
“錢姑娘，你上次把青紅捧得是在利城大紅大紫，很多外地客人都慕名而來欽點要聽她的曲兒呢。”
老鴇稍頓了頓：“現在怡香院這麼多姑娘，不能光紅青紅一個人不是？”
她一雙透著精明的眼睛端倪了錢豆豆片刻，又接著說：“你看你這帕子都完工了，能不能再幫我教導幾個姑娘，讓怡香院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在她剛開口時錢豆豆就猜到了她要說什麼，也不接話，只是仔細地聽著。
等老鴇把話說完了，一雙薄唇輕輕抿了起來，眼裡邊猜想邊期待地看著她，她才清清咳了一聲。
“媽媽說笑了，豆豆何德何能受媽媽如此青睞，上次青紅姑娘的事情也是僥幸罷了。”一雙櫻唇輕輕地一啟一合著。
“再想創造出一個一炮而紅的姑娘是不可能了。”錢豆豆當初決定幫青紅就是要她做怡香院的頭牌，絕對不會再親手毀了這份約定。
“這個我也明白，”老鴇也聽出了她的話意，不便勉強，繼續狡猾地笑著：“我只是感覺錢姑娘你想法獨特，只要稍稍對姑娘們的才藝做些指點就行。”
“媽媽既然都這樣說了，我就不能再推辭了。”錢豆豆清亮的眼睛看著她，想了想緩緩說道：“布莊最近生意也是忙得很，只能找時間過來與姑娘們切磋了。”
她也不是非要青紅獨佔鰲頭，那樣必定會引人記恨，小人難妨，再說畢竟整個怡紅院還是老鴇做主的，自己不能幫了她反而害了好。
青紅毫無背影，又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紅一時畢竟不是紅一世，細細思量她決定一定要幫青紅在怡香院站穩腳跟才行。
“好說好說，媽媽我隨時恭候錢姑娘的到來。”老鴇一看錢豆豆猶豫著還是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眼睛樂得眯成了一條縫。
說畢忙從身上拿出兩張銀票遞到錢豆豆麵前。
“錢姑娘，這是兩千兩銀票，一部分是帕子的餘款，另一部分就當媽媽我謝姑娘金點子的小心意。”
難得怡香院的老鴇如此大方，平日裡都是她從別人手中拿錢，今日卻如此慷慨地拿出一千多兩遞給了錢豆豆。
錢豆豆意外地看著老鴇，這女人出手還真是大方，忙推辭道：“媽媽瞧你這話說到哪裡了，咱們也是熟人了，不必如此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