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在太守府的院子中摸索,寒山遠遠地跟在其後。
本來他是奉了夏如明的指使去給錢豆豆送信的,不想剛進大門便看到一個影子閃過,直覺令他跟了上去。
那個黑影先是在夏如明的書房外張望了一會兒,夏如明此時正在專心地看書。
接著他便向廚房的方向跑去,一路左顧右看,謹慎小心得很。
寒山靜靜地站在廚房的窗戶外,不注意還以為是一座石雕立在那裡。
他用舌頭舔了一下手指,輕輕放在窗戶上一點,紙做的窗戶紙便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雖然不大,但是屋裡的一切盡在眼中。
只見那個黑影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臉上蒙著一塊黑布,看不出他的面貌長相,但是看他身手是個練家子,動作敏捷且不拖泥帶水。
廚房上有廚娘每日給夏如明準備的菊花茶,這也是寒山特意讓她做的。
他將灶上的鍋蓋一個個開啟,又關起,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直到看到那鍋溫熱的菊花茶,動作便停了一下。
只見他輕輕將面巾揭起了一點,用鼻子特別地聞了聞,一股菊花的香氣撲鼻而來。
那人輕輕點了點頭,伸手從腰間取出一包白色的紙包,輕輕開啟,食指和拇指一抖,裡面的白色粉末便統統掉進了菊花茶中。
寒山一切都看得清楚,看著那個人的動作,他的後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這是被自己無意間碰到了,要不然明王要是有個好歹那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那人一切做得順暢而熟練,看來是預謀已久了。
寒山看他準備退出廚房,便腳下輕輕一跳,穩如泰山地站在了門口。
那人看一切做得很順利,正在邊得意邊準備回去複命,不想兩只腳剛邁出門便被一隻無形的大掌劈暈了過去。
“寒山,這人是?”仍然一無所知地夏如明,看到寒山手裡拎著一個男人,表情嚴肅地走了進來,疑惑地問道。
“剛剛在廚房裡看到他在主子的茶裡放了些東西,便抓了來。”寒山憨厚的聲音帶著些許憤怒。
敢在王爺頭上動土,無論是誰他都死定了。
夏如明瞭然地點了點頭,看著躺在地上暈迷的男人,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面熟得很。
“主子,他是張成的管家。”寒山看出了他的疑惑,立刻回稟道。
他在張成的家裡探聽過無數次,對於這個管家自然是不會陌生。
夏如明嘴角微微上翹,一雙美眸冷冷地看著地上的男人,看來張成已經預料到了他的死期將至,居然要先發制人。
這時寒山已將一盆涼水倒在地上的男人臉上,一股清冷瞬間喚醒了他的意志。
這裡是哪裡,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那男人睜開眼睛,從模糊到清晰,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所處在何處。
眼睛順著地磚再到寒山的大腳,再到寒山手中的面盆,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