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孫宜霖,靖婉已經不想去多想了,不管他是不是事出有因,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畢竟,在早的時候,靖婉就已經想清楚了,就算是自己夫君想要殺了她,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何況是現在,所以,對於他的結局,不管是什麼,都接受,不,應該是都與她無關,到時候,唯一要做的,或許就是將他的所作所為給隱瞞下來,不要讓他牽連到孫宜嘉,那是她嫂子,是閨中密友,是她侄子侄女的親孃。
孫宜嘉對孫宜霖的事情一無所知,她現在的日子不錯,她不該受到孫宜霖的牽連。
就算是,在這封建王朝的大背景下,很多事情實行連坐,但是,靖婉到底頂多能算是一半土生土長的啟元人,只要有前世的記憶在,她就不可能完全的被這個社會所同化,前世,在怎麼罪大惡極,也沒聽說會連坐其家人的。
不過,如果事情太嚴重的話,靖婉估計也沒辦法想以前一樣跟那位嫂子之間毫無芥蒂,畢竟,看到她,難免就會想到孫宜霖,不連坐,不代表不遷怒,她也不是聖人,跟孫宜嘉關係親近,也親近不過自己夫君。有些時候,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失控,不直接的宣洩到無辜者身上,就已經是極限。
多以,只能希望事情不會太糟糕。
靖婉無意間抬頭,看了看天空,天,似乎快亮了,這麼看來,今晚的時間,其實比她所想的要快得多。——阿淵……..
李鴻淵現在的狀況可不怎麼樣,他被困夢境中,再一次的清晰的經歷了最灰暗最痛苦的那段時期——他跟靖婉是進入了同一個夢中,還是巧合的,在同一時間做了同一個夢?
李鴻淵就算是暫時將鎖情蠱給壓制了下去,但是,又是東西們本來就是最為傷心神的,氣息紊亂,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影響,要知道,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心神緊繃,再強健的身體,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受不了,繼續下去,說不得就要影響壽數。
然而,現在,誰都近不得他的身,別看他依舊靠著,閉著眼睛,沒半點動靜,連同氣息都很微弱,攻擊力其實非常的恐怖,還就像是失去了理智,攻擊物件無差別,誰靠近誰死。龔九就算是想要幫幫他,都無能為力,所以,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而那位女子,已經被李鴻淵身邊的人不客氣的丟遠了,儘管因為顧及到替身蠱,動作還是輕柔,但是,“丟”卻也是事實,一個女子被這般對待,要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可惜,別看現在李鴻淵“被控制”,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卻都不容小覷,而且,這裡是啟元境內,就算是在不知名的荒山野林,但是,依舊是李鴻淵的地盤,對方就算是在人數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這會兒也不敢輕易的對這幫殺神做神什麼。
所以,那女子“受了傷”,丟了人,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最後也只能生生的忍了,自是眼中那份勢在必得以及恨意,卻是越發的明顯攝人。
李鴻淵的暗衛看在眼裡,這女人,怕是不那麼簡單,瞧著那樣子,說不定跟自家主子還有仇怨,而且那執念似乎也太深了一點,這就更加的奇怪了,可是,他們非常的清楚,在主子身邊沒見過這樣一個女人,那麼只能說明,她這張臉不是她的,或者,她跟某個與主子有“很深關聯”的人有著極為親近的關係。
這些事情,或許很快就會有答案,就算沒有也沒關係,不管是恩怨情仇,全部都解決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誰還會去在乎她到底是誰。
女子回到她的那一間屋子,將屋裡的東西砸了一個徹底,怒火讓她的整張臉似乎都有一些扭曲變形,只是,砸著砸著,突然間停了下來,臉上一陣火燒火燎的痛,然後,好好地一張臉竟然突兀的滲出血來,瞧著似乎在一點一點的糜爛。
驚恐的用雙手捂住臉,急急忙忙的戴上紗帽,“來人來人,從地牢裡帶個祭品過來,快,快點——”暴躁惶恐又急切。
外面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不過,卻不是啟元的官話,好像也不是啟元比較常見的地方語言,應該是更為小眾的語言,甚至可能不存在於啟元境內。
外面很快有了響動,一個漂亮的,看上去卻頂多十三四歲的素衣少女,被兩個同樣穿著異族服飾的女子拖了進來,不客氣的扔到地上,那少女或許是知道自己將面臨的結局,從眼神到表情,都透著深深的恐懼,只是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從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頭,就算是說不出來,想也知道是在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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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彎腰,染著紅如血的寇丹的手掐住少女的下巴,只是,那手,原本應該是光滑的,細膩的,漂亮的,這會兒卻像縮了水一般,凸起的青筋,面板乾燥沒有光澤,還有細微的褶子,“能成為我的祭品,那是你的榮幸,不過也不必如此的激動。”另外一隻手還輕輕的撫摸著少女的臉蛋,“真是漂亮,不過,也真是討厭呢。”如同面對愛人時深情低喃,只是哪指甲一下一下的劃過,少女的臉上,從淺淺的紅痕,到一條條的血痕,少女眼中的恐懼與疼痛交織,或許以為深深的恐懼以至於動彈不得,唯獨身體在不投自主的顫抖。
或許是因為少女臉上甘美的血,女子的手臂突然鼓動起來,漸漸的,在她手腕的內側,鼓起了很大的一段,面板被撐開,甚至顯得有一些透亮,撐到某個程度的時候,砰的一下破開,黑黝黝的一團東西從裡面鑽出來,細看之下,有些像一隻長滿細小絨毛的蜘蛛,而少女的視線因為離得最近,似乎隱約的從蜘蛛身上看到一張人臉,她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姑娘,因為家裡還算富足,一直被嬌養著,帶著天真與爛漫,某一天卻被人哄騙,然後被擄了過來,很快她就知道了可能將面臨的命運,因為在她的前面,她見了不止一次,整日的惶恐,希望能夠被救出去,直到這一刻……
最後的求生慾望,讓她拼命的掙扎起來,突兀的用力,那掐在下巴上的手,直接的劃破了皮肉,鮮血直流,引得那“蜘蛛”越發的躁動。
而女子因為對方的反抗而心生戾氣,一把揪住少女頭髮,直接將蜘蛛從少女的口中塞了進去,“給臉不要臉的賤人!”
少女就依舊在掙扎,只是現在的掙扎或許就不僅僅是因為求生。
只是,那離了“蜘蛛”的女子,面板變得越發的不好,如果只是是年輕女子,之後是中年婦人,現在或許已經變成了老嫗,只是看不到她的臉,誰也不知道變得多恐怖。
不過,因為那變化,女子也變得愈發的暴躁,手下那鮮活年輕的生命,就成了她的發洩物件,又掐又踹,宛若瘋婆子。
而那少女,也漸漸的不再掙扎,肉眼可見的衰老,直到最後,看上去像是七八十歲。
而女子終於嫌棄的鬆手,蒼老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息的少女倒在地上,然後,一隻鮮紅的“蜘蛛”從她的領口爬出來,比之剛才的黑色,大了不止一圈,順著女子伸過去的手,沿著原本的位置,重新爬回她的體內,而她手腕上那崩開的口子,轉瞬間消失無蹤,而原本蒼老的面板也變得重新變得光滑富有彈性,拿手,亦是纖纖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