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不等李鴻淵開口,龔嬤嬤就已經送過來大氅。
這樣的天,儘管白日還有些暑熱,晚上的風,已經有了幾分涼意。
靖婉是被一陣喧譁給吵醒了,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怎麼了?”
“兩個小丫頭打起來了而已,不必理會。我們換個地方再繼續睡會兒?”
“不要了,其實也不是很困。”靖婉靠著醒了醒神,這才坐直了。
隨後,靖婉發現,所謂的小丫頭打架,貌似是兩位小公主。不過想想也是,今晚是皇帝的家宴,趕在這裡動手的,總不能是小宮女,除了小公主,也就是各府的小郡主。
“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們也去瞧瞧吧。”
李鴻淵其實發現了,靖婉近來的好奇心也有點旺盛,不過倒也沒有阻止,有他守著,就算是人多的地方,其他人也得給他讓道,倒也不用擔心會衝撞了。
等到過去之後,兩個小公主還在哇哇哇的大哭,不過,靖婉眼中閃過疑惑,那什麼,這貌似並非兩個人的事情,當事人明明有四個。
樂成帝的兒子多過女兒,蘇貴妃的敏襄公主排行第五,跟排行第六的公主年歲差距稍微有點大,六公主還不足十四周歲,而七公主只比她小半歲,這會兒,這兩個人這會兒衣著不整,頭髮散亂,眼睛噴火的瞪著對方。
顯然,這才是打架的正主兒。
靖婉站在邊上聽了一耳朵,基本上算是知道了前因後果。
只有“”能帶代表她的心情。
五公主出嫁了,而剩下的公主,雖然因為各自的母妃的原因,地位也有著差別,但是,差別並不是很大,然而,再不大,差距,也就是差距,同樣不受寵,嬪位跟下面的小貴人之流也是絕對不同的。
六公主跟七公主的親孃都是嬪位的妃子,沒了五公主壓著——當然,現在蘇貴妃落馬,睿親王被貶為庶人,五公主計算是還在宮中,也不可能力壓其他公主了——現在的公主中,就以這二人為首,各自都有小跟班,打架的是她們,緣由卻在小跟班身上。
不過是下面的小公主為了搶兩盞果蔬燈而已。
柚子燈、南瓜燈、西瓜燈、桔子燈、蘋果燈等等,在民間比較的盛行,高門大戶都很少見,駱家之所以有,也是駱沛山不介意,就給小輩們一個樂子,但是很多達官貴人卻很介意,認為有失身份,那些被視為沒錢才玩的東西。
其中一位小公主的親孃出身小門小戶,是被下面的人選送入行宮,然後被樂成帝看中後帶回宮中的,那些蔬果燈是兒時的快樂記憶,所以一時間心血來潮,就親手做了兩個給女兒玩兒,而且手巧,做出的燈足夠的精緻。
民間不稀奇的東西,在公里邊稀奇啊,因為沒見過。
這不就招來其他人的“窺視”,這剛搶到手呢,就將對方的大姐頭給引過來了。
六公主扇了那搶東西的小公主一巴掌,“小小年紀不學好,你母妃就是這麼教你的?”說起來,未必就是給自己的小跟班討公道,純粹是,自己罩的人,被搶了東西,自己的顏面何存?尤其是對方還跟自己的死隊友“親密無間”。
小姑娘嘛,捱了打,肯定就會哭,而且,身在皇宮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別看年紀小,殺傷力絕對不會小,並且深諳“會哭的孩子有肉吃”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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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一哭,給自己撐腰的人就來了。
在七公主看來,這位好姐姐打的不是自己的小跟班,而是自己,這邪火就蹭蹭蹭的冒,幾句話不對,就直接動手開撕。
雖然已經被宮人以最快的速度拉開了,還是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年輕就是好啊,真有活力。”靖婉頗為感慨的說道。
“瞧著婉婉的意思,是認為自己老了?”李鴻淵的眼神有點幽深。
“是啊,心老了啊。”顯然,靖婉完全沒注意到自家夫君的變化。
“照婉婉這麼說,從身體上比較,為夫比你大八歲,從心理比較呵”
這意味深長的一“呵”,讓智商有點“受損”的靖婉轉瞬反應過來,一個激靈,那什麼,自己前世是二十多點掛的,身邊這位可是四十多歲,而且,閱歷才是絕對一個人心理成熟度的關鍵因素,自己經歷的不少,對方呢,或許比別人七八十年甚至更長時間還豐富,這麼一算,自己簡直就是一根小嫩苗好麼。
“婉婉是嫌棄為夫老了啊。”李鴻淵好像有點落寞,有點傷心。
靖婉想爆粗口啊有沒有。這憂傷模樣,簡直比犯神經還讓人吃不消啊,因為就算是犯神經,她的神經已經經歷過千錘百煉,承受力槓槓的啊,現在突然換了畫風,很詭異的好不好,其他人無所謂,但是蛇精病重症患者的活閻王突然來這麼一出,只會讓人無端端的覺得心肝猛顫啊,發大招的前兆啊。
李鴻淵見靖婉緊張兮兮的看著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揚唇一笑,如那華美瑰麗的紫牡丹綻放,不要太惑人啊。
李鴻淵抬手,指腹在靖婉臉上輕輕的蹭了蹭,“為夫現在可不能將你如何,不過,咱們可以記在賬上,日後慢慢算。”
“你賬上記了我多少筆了?”靖婉下意識的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