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是有點多,賀識海沒辦法達成目的,不過,送上門來的,也甭管什麼大魚還是小蝦,只要是敵人,賀識海都不客氣的照單全收。
啟元跟西匈奴的人數比,差不多就是三比一,雖然賀識海這樣的能一個挑無數個,其他某些將領不如他,“一挑三”還是沒問題的,如此這般,這比例就稍微的拉得再大一點,西匈奴的單體戰力強悍,但若是對上幾個人,還是體力不支的情況下,能一換一就不錯了。
雖然對於賀識海在戰場上的強悍,曾經就有所耳聞,但是真正見識到的時候,不少人還是狠狠的嚇了一跳,這簡直就已經超出了人的範圍。
賀識海抖了抖長槍上的血珠子,礙事的人已經清掃得差不多了,瞧準了西匈奴大賢王的位置,直接就衝殺過去,因為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因此,這距離倒是不算遠。
就算是想要保護大賢王,可是都死了,還怎麼保護?如果一開始選擇逃跑,或許還有那麼一點可能,既然選擇留下,那麼肯定是已經有了將命留下來的覺悟。
大賢王將手中的大刀砍向啟元的一名士兵時,突然被側面而來的長槍挑開,那力道之大,險些就讓他手中的大刀飛了出去。
大賢王目前都還不知道賀識海這麼一號人,震得發麻的虎口,心中駭然,唯一一次與啟元晉親王照面,都不算是正面交鋒,不過那時候卻感受到晉親王的強悍,稍有不慎,自己或許就會殞命當場,而現在,居然又碰到一個怪物,對於這樣一號人物,他卻完全沒有影響,從這一點來說,他落得今日這般下場,似乎也不僅僅是匈奴內部的原因。容不得走神,急忙回身作戰。
——一個還算不錯的對手。這是一擊之後,賀識海給對方下的定義。因為還不錯,所以賀識海的血都跟著沸騰起來,手上的長槍大開大合,虎虎生風。
轉瞬之間,就殺了無數個來回,賀識海越發的興奮,大賢王卻漸漸的體力不支,他也是看出來了,對方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不然自己現在怕是早就沒命,然則,只要有一線希望,身體就本能的作戰,不願意放棄。
對方漸弱,賀識海卻沒啥興趣了,大賢王這麼一條大魚,就這麼殺了,肯定可惜。如此,賀識海的攻擊力度也隨之減弱,正準備……
蘇不負突然殺了過來,搶在賀識海前面將西匈奴大賢王挑下馬。
賀識海挑了挑眉,瞥見人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聽了手,瞥了一眼蘇不負以及他後面的人,到底是誰出的手,豈能瞞得過他,這種拙劣又卑劣的方式搶奪戰功。
呵呵,果然是蘇家的人——對於蘇不負的真實身份,他也是知道的,要對付蘇不負此事,賀識海心中也有數,一個弱唧唧的文人,就算是有好幾個月不一樣的經歷,難不成一下子就變得厲害了?厲害到能從他手裡搶人,儘管他在放水。
說起來,賀識海並不是將戰功看得多重要的人,他享受的是這個過程,結果如何都是其次。對蘇不負露出略微詭異的笑,轉身尋找其他目標,顯得不以為意。
蘇不負眉心跳了跳,生擒敵方主帥的戰功何其大,憑此,就可能一步登天,不然他也不會貿貿然的出手。眼見與匈奴的戰事就要結束,他的戰功看上去很不錯,晉升的速度相當快,多少人終其一生都達不到,可是對於他而言,這還遠遠的不夠,眼見西匈奴大賢王近在咫尺,還因為賀識海的原因完全處於下風,行動快於理智的出手,卻不想這麼容易就到手。
近來,因為軍營嚴密封鎖,蘇不負至今對很對事情都一無所知。
從一開始就有不好的預感,現在這種預感越發的強烈,尤其是方才西匈奴大賢王所說的那些話,雖然可能是對方的離間之計,蘇不負依然覺得心驚肉跳,如果事情是真,那麼晉親王的這一盤棋未免下得太大,隱藏得也實在太深太深,從晉親王平日的行事作風就能看得出來,絕對不是善茬,如果手中還握有權勢,那麼其可怕程度簡直將呈直線上升,如此這般,可還有其他人的活命之路。
另外,明知道皇上對傅雲庭的態度,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立下越來越多的汗馬功勞,在不能動手腳的前提下,只能全力以赴的為自己爭取戰功,至於皇上那裡,顯然只能當做不知道了,正所謂“不知者不怪”,戰功是明顯的擺著的,皇上也不能如何。他勢必要為自己鋪平一條道路。
然爾,戰場瞬息萬變,稍不留神就有命喪黃泉的危險,現在自然容不得蘇不負去思考那麼多,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反正,他早已經沒有退路,只能進不能退,所以面對賀識海別有深意的眼神,他也當作沒有看見,扭頭,對身後的人說:“抓起來!”
如此這般,這一場戰鬥,雖然慘烈,也如同傅雲庭預料的那樣,啟元折損率相對之前提升了不少,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最後的結果卻也是喜人的,西匈奴大賢王被生擒,其餘的人同樣不是成為俘虜,就是當場被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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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匈奴大賢王被兩名啟元士兵壓跪在地上,因為已經被折了手腳,倒也不用擔心兩個普通士兵會治不住他。
傅雲庭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大賢王,面無表情。
另一位將領上前來說:“大將軍,俘虜匈奴士兵一千六百五十三,斬殺數目暫且位置,沒有漏網之魚,俘虜要怎麼處理?”
傅雲庭面上情緒絲毫不露,處處彰顯著身為主帥的威儀,“傳令,著人打掃戰場,其餘人押解俘虜立即返回營地。”
啟元營地離邊境也不過五十多里,有俘虜在不能全速前進,不過現在的情況也不用著急,時間很充足。
主營帳之中,李鴻淵端坐上首,慢條斯理的翻著桌上的公文,傅雲庭以及手下一眾將領掀簾子進來,原本還在說話,見到他之後,立馬頓住,面上的表情都僵在臉上,看上去有幾分滑稽。傅雲庭到還好,作為他的親兵,守在營帳外面,剛才已經無聲的給了他提示,心理有所準備。
李鴻淵掀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回來了。”
回過神的眾人急忙行禮,“見過王爺。”
“事情如何了?”李鴻淵淡聲道。
“回王爺,一切順利。之後要如何行事,還請王爺示下。”傅雲庭說道。
“你是主帥,讓本王示下?要你作何?”對待傅雲庭的態度,晉親王從來就沒好過。
傅雲庭雖然早已習以為常,但是在這麼多下屬面前,多少還是有些尷尬,不自在。不過他現在也算是銅皮鐵骨了,面上不動聲色,晉親王既然不參與,他心中已然有數,“王爺,西匈奴主帥大賢王被生擒,王爺是否要見一見?”
“哦?誰的功勞?”李鴻淵看上去好似有那麼點興趣。
傅雲庭側身,示意蘇不負上前,“王爺,此人姓蘇名不負,原本是一名普通士兵,只是才智過人,與匈奴對戰中,立下汗馬功勞,此次生擒大賢王,乃是他的功勞。”
李鴻淵微眯著眼眸,打量著蘇不負,片刻,倏然一笑,“都是啟元好兒郎,別忘了向父皇如數的冰雹,如此功勞,想必父皇絕對不會虧待,其他人亦如這般。”
“王爺且放心,末將定會處理好此事。”
而蘇不負被晉京王看著,只覺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總有一種被扒光看透的感覺,雖然晉親王其實跟在場的其他將領差不多,對他都不熟,然而,面對晉親王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滋生不安,要竭盡全力才能控制身體不顫抖,那感覺比之被天敵盯上的某些動物還要恐怖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