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在父皇下決定之前將事情解決了。也該教教某些人,什麼叫竹籃打水一場空。——沐安,準備一下,去白府。”李鴻淵起身,還拂了一下衣袍,看向靖婉,“應該會是一場好戲,婉婉要不要去瞧瞧?不是一開始就好奇為夫要怎麼做嗎,瞧瞧現場,你也不用聽別人轉述了。”
靖婉想了想,八卦這種事,似乎圍觀第一現場的確比較帶感,而且白家之前拖自己下水,有機會“報仇”,好像也就不用客氣。
至於為什麼是八卦,反正靖婉是這麼覺得的。於是,“好啊,一起去。”
李鴻淵身上倒還算勉強,是平日裡最常穿的玄色金絲祥雲紋暗花錦衣,靖婉穿得就比較“過分”了,雖然不是大紅色,但是顏色也比較豔麗,絕對不是適合弔唁穿的衣服,雖然是去看戲的,但是,到底是死者為大,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
偏生靖婉這一身衣服還是平日裡最規矩正派,輕易不會出錯的龔嬤嬤給挑選的,靖婉提出疑問的時候,李鴻淵也說好,完全沒問題。
如此,靖婉也就不去顧慮那麼多了,不過,是不是可以懷疑,那位白公子也有問題?所謂釜底抽薪,其實指的是白公子本身?
這會兒也懶得多想,反正謎底很快就會揭開。
可以想象,當晉親王府的儀仗,浩浩蕩蕩的出現在白家大門口,再見到靖婉那一身,白家人那臉色,簡直就跟吞了蒼蠅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然而,李鴻淵現在到底還是親王,他們這些人也不敢說什麼,只是,有些人無不惡意的想,囂張吧,囂張吧,看看還能囂張到幾時,沒了尊崇的地位,便是皇上想護著,怕是也少不了被嘲諷奚落,現在,說不得就是最後的耀武揚威了。
李鴻淵隨便叫了一個白家人,帶他們去靈堂,活閻王的威懾力,便是“窮途末路”也無人敢正面掠其鋒芒,被點到的白家下人,剛才還心中鄙棄,立馬就腿肚子哆嗦。
靈堂上,白家的正經主子只有白老夫人,餘下的就是她的女兒女婿,以及白府的幾個還算有幾分體面的姨娘。
見到李鴻淵跟靖婉,宛如行屍走肉的白老夫人轉瞬間就宛若厲鬼,面部猙獰異常,若不是被女兒攔著,說不定直接撲上去想要殺人。“白家地賤,受不起晉親王爺跟王妃的踩踏!”
“的確如此。”李鴻淵委實不客氣的應道。
正所謂泥人都還有三分土性,活閻王這般,何其的招人恨,白家長女站出來,滿臉肅穆,卻也不失禮節,蹲了蹲身,“王爺跟王妃身份尊貴,自是我等卑賤之人不能企及的,但是,王爺跟王妃今兒既然來了,就還請給小弟一分尊重,一分安寧,王爺出身皇室,當為天下表率,王妃出自書香門第,誰不讚一聲駱家好教養,想來自是不會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才是。”
這話裡的意思,大家都聽得明白,或許該贊她一聲好膽色?
靖婉的目光在這位婦人身上略停了停,白家人在其他方面且不論,但是,在兒女的教養上,還是無可指摘的,不管是眼前的人,還是躺在棺材那位,百寵千嬌的獨苗苗都沒成為紈絝,足見是下了狠功夫的,可惜啊,好好的一把牌,打爛了,或者說,遇到活閻王,沒跟活閻王一條戰線,就被活閻王生生將這把好牌打散了。
李鴻淵的目光輕飄飄的掃過去,“人敬本王一丈,本王還人一尺,白家人三番兩次欺到本王頭上,怎麼,還指望本王以德報怨呢?爾乃以什麼立場,敢與本王這般說話?嫁為人婦,也當為自己夫家考慮考慮才是。”
女子臉色瞬間慘白,自己夫君,今年明明升一級有望,因為吏部尚書的關係,沒有指望不算,瞧著還要外放,如果外放之地再變成那貧瘠荒蕪之地,她豈不是要被丈夫婆家埋怨死?暗惱自己一時間沒控制住。
她丈夫從後面一把拉住她,“還請王爺贖罪,是臣沒有管教好,改日一定登門謝罪。”他可不想現在的處境更糟糕。
“事到如今,王爺風采依舊,叫老夫著實佩服。”略顯顫微蒼老的聲音響起。
白家前閣老被白學士攙扶著,後面陸陸續續的還有眾多身份尊貴的賓客。
聽說晉親王到了,這些人可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過來看好戲,男男女女皆如此。
只是,瞧著皇上似乎已經妥協了,就差一道聖旨了,晉親王卻如此的氣定神閒,莫不是還有什麼後招?不過,不管有沒有,對晉親王,最好都不要招惹比較好。..
“去,給王爺王妃點一炷香。”白前閣老走近了,如此對自己兒子說道。
白學士自是聽從,親手點了兩柱香,親手奉上,眼中黑沉沉一片。
“王爺請吧,一炷香,讓我孫兒安息了,皇上那裡,說不得老夫還能勸慰兩句。”
李鴻淵瞥了一眼眼前的香,驀然揚唇一笑,“如果真是白家的種,本王上這一炷香,倒也無所謂,但不過一賤種,也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李鴻淵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李鴻淵,這種話你也敢編排出來,老夫與你不死不休!”便是垂垂老矣,這時候也是瀕死的雄獅欲搏命一擊的憤怒。
李鴻淵卻是不以為意,眼神落到白老夫人身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編排?是不是編排,不妨問一問這位白家的當家主母,棺材裡的,到底是白學士的種呢,還是她為了鞏固自己的身份地位勾搭下人偷來的賤種?”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到白老婦人身上,臉色慘白,眼中驚懼,渾身直哆嗦,明顯恐懼多餘憤怒,瞧著這反應,那什麼,莫不是當真讓晉親王給說對了?
白前閣老跟白學士心中不好的預感咻咻咻的擴充套件到無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