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這意思,小輩搶長輩東西,男孩搶女孩的東西,‘得不到就毀掉’,這些都沒錯是吧?正所謂言傳身教,莫非,四皇兄就是這樣的人?”李鴻淵支著下巴,“這可就有意思了,父皇推行仁政,四皇兄這些想法與父皇可就完全的相左了,不知道父皇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李鴻淵的嘴皮子,在場的人沒幾個沒領教過,話未必多,就是太毒,出口就或許要人命的那種。就好比現在,傳到樂成帝耳朵裡,恭親王十有八九要吃排頭。
恭親王壓制住怒氣,因為吃過的教訓太多,當真被激怒了失去理智,下場只會更慘,所以一再的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冷靜。“六弟,正所謂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為兄到底是兄長,你如此汙衊,恐怕不妥吧。”
“四皇兄這話可就說錯了,本王呢,向來是東西不亂吃,畢竟吧,從小就挑嘴,這不好的,不好吃的,那都咽不下嘴,這話倒是一直都隨意說,是非顛倒又如何,黑白交換更有趣,所以說,四皇兄有些話才不要亂說才是,尤其是在本王面前。”
恭親王扯了扯嘴角,現在有點後悔了,原本吧,兒子弄出來的事情,與晉親王府無關,只是想到可能要面對父皇的懲處,就下意識的想要脫罪,已經形成了習慣,那話甚至沒怎麼考慮就脫口而出。惹上李鴻淵,脫罪的可能性沒有,“罪加一等”卻是十之八九。恭親王甚至都想扇自己兩巴掌。
“羽瑤是我們表妹,她的表侄表侄女可不在少數,那麼多人沒跟她搶,就你兒子目無尊長,四皇兄也好意思將罪責推到本王頭上。不過呢,四皇兄都那麼說了,有一點也好叫你知道,本王的東西,愛給誰給誰,想拿出來就拿出來,沒本王的允許,敢伸手試試!即便如此,本王倒要瞧瞧,誰敢指責本王的不是。”
“六哥,要我說啊,說不定是因為你府上的好東西太多,四哥眼饞呢,這貓貓狗狗的能拿出來共享,說不定還指望著你將其他東西也拿出來共享呢。”
跟李鴻淵相關的事情,其他人都已經學聰明瞭,哪怕他懟的人其實是自己的死對頭,最好也不要輕易的摻和進去,因為說不定坑不到死對頭不算,還能將自己給埋了,所以,遇到這種事,大家都有了默契,看著就好,現在居然有人摻言,可不就不約而同的望過去,十一,還當真是出生的牛犢不怕虎。
十一皇子十五,要明年才會離宮開府,與李鴻淵的年齡差距有些懸殊,雖然知道李鴻淵的威名,但其實李鴻淵對他們這些小的,基本上沒下過手,不管從哪方面講,這些弟弟,那就是一個人,他老子的兒子,如此而已,多的再沒有。
李鴻淵瞥了他一眼,在其他人以為他要發飆的時候,只是淡淡的收回目光。
跟預計的不太一樣,恭親王本來都還希望對方給他分擔一下火力,結果這一回李鴻淵不照常理出牌!奈何不了李鴻淵,奈何不了他嗎?恭親王的眼刀嗖嗖的飛過去,“十一,沒你六哥的命,就不要輕易學他,不好。”
十一皇子被威脅了,卻也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弟弟我向來有自知之明,可不是在學六哥,僅僅是說了自己的想法而已,四哥認為沒那回事,不承認就是了,多簡單,何必在意呢,這人呢,多思多慮,容易折壽。”
怎麼說,他們對這個弟弟,似乎有點“刮目相看”,今兒這是吃錯藥了,敢這麼懟自己有權勢的兄長。像他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無權無勢,也無寵,小透明一個,成年的這些皇子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們,就算是成年了,也要看他妻族是什麼樣的,才會決定下一步怎麼走。
現在這是小透明不想當小透明瞭,以前蹦出來找存在感?也不怕將自己蹦折了。
畢竟是皇子,比起很多人,再差也有三分,只要安分守己,就跟病秧子五王爺一樣,日後,隨便哪個兄弟上位,為著名聲,都能繼續舒坦的過日子,就跟現在的忠親王一樣,十一皇子就是好個色,早幾年就開了葷,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不知死活的蹦出來,就怕日後沒機會繼續抱美人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李鴻淵沒興趣,當然,如果有某一天這位弟弟異軍突起,勉強成為一個對手,李鴻淵大概會給他兩個眼神,然而,就算他現在就奮起,只怕是已經沒那個時間了,現在的亂局,勢必會在兩年之內結束。
“本王今兒心情不錯,不想管什麼破事兒,不要找到本王頭上來。”
眾人聞言,立馬就明白李鴻淵這是不再追究,有人遺憾,獨獨恭親王慶幸。
只是,固定思維,認為李鴻淵只喜歡現時報,不喜歡秋後算帳,因此,很多時候被整,整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人,往往都會選錯目標。
真正瞭解李鴻淵的人才知道,他的心眼比針尖還小,暗地裡陰人是拿手好戲,所以說,恭親王當真是慶幸得太早了,試問,你兒子弄死了他著人尋給媳婦兒的生辰禮物——甭管這禮物他媳婦兒是不是已經轉送出去——你還能什麼代價都不付,就輕鬆脫身?呵呵,想得倒是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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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不是現在“處理”,還是那句話,因為靖婉,因為靖婉的生辰,他想要盡善盡美,如果最後反而是因為他給破壞了,靖婉不說什麼,他自己都要鬱悶了。
而後,為了不惹到活閻王,眾人那都是相當的安分,氣氛那真是相當的和樂融融。
恭親王坐了片刻,想到自己王妃那性子,終究是坐不住,他可不想再因為秦氏犯蠢,被李鴻淵算到他頭上,夫妻一體?妻子做錯了什麼算得丈夫頭上天經地義?那都是屁話,恭親王他只知道“大難臨頭各自飛”,儘管現在遠不到這個程度,然而,當真遇上什麼大事,他半點不介意將自己的妻子推出去。
這一尋找之下,發現自己王妃當真是已經離了晉親王府,恭親王恨得牙根癢,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
要說在以前,恭親王那是將恭親王“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恭親王妃那是府裡府外都張狂,她處置了恭親王的侍妾,恭親王反而要好言好語的哄著她,那是因為他岳父兵權在握,他想要是上位,絕對離不開岳父的支撐,只是他伏低做小處處討好,可是,這父女二人真敢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頤指氣使,因為一點小事,秦天鳴就對他橫眉冷對,註定討好不了,又何必再低三下四。
恭親王對秦氏失去了耐心,秦氏自然就要遭殃了,但是,秦天鳴畢竟還立在那裡,跟恭親王之間又沒有徹底的鬧掰,恭親王就算不給秦氏好臉,也還似顧忌著三分。
恭親王趕回恭親王府,可是居然沒有人。恭親王略做思忖,轉頭去了冠軍侯府。
說來也巧,秦天鳴的夫人因為有些傷寒,身體不適,今日便沒有去晉親王府赴宴,免得晦氣,結果這會兒原本應該在晉親王府的外孫跟女兒前後腳回來,外孫一身狼狽身上帶傷,哭的稀里嘩啦的,要說秦夫人還是很疼這個外孫的,急忙問是怎麼回事。
恭親王妃進來,好言好語的安撫兒子,許諾了諸多好處,這才讓丫鬟帶去梳洗。
秦夫人在她女兒說話的時候,就選擇了袖手旁觀。
秦夫人對於女兒教養孩子的方式,她是非常不贊同,結果她女兒根本就不當回事,說什麼,她就這麼一個兒子,眼珠子心肝肉,而且她兒子是皇孫,恭親王府的世子,日後還可能是……做什麼事都不打緊。
聽聽這叫什麼話,真真是氣得人肝疼,真當自己是天皇老子了,等哪天踢到鐵板才知道厲害。久而久之,也就難得再管她。
現在聽聽,這是惹到大長公主頭上去了,還敢跟兒子理直氣壯的說不適他的錯?!你要真這麼能耐,你就別負氣跑到冠軍侯府來啊。秦夫人當真想一巴掌抽死她,讓她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帶累了冠軍侯府。當然,秦夫人在意的不是冠軍侯府,而是他們這一房,反正,自己這一房雖然住在冠軍侯府,自己夫君跟公爹卻是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