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鴻淵似乎無動於衷,那內侍太監心中越發的著急,如果不能將這位主兒請過去,貴妃娘娘絕對不會放過他。
佔據著制高點,李鴻淵如同看戲一樣的看著這些人在他面前蹦躂,高興的時候當個樂子看,不高興的時候,大不了就是將人收拾一頓,沒辦法,有些人天生就是賤骨頭,欠抽。
“還不帶路。”在內侍太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李鴻淵終於打發慈悲的開了尊口。
被如此不客氣的對待,內侍太監還如釋重負,不敢對李鴻淵滋生半點負面情緒不說,還感恩戴德。
李鴻淵伸手在靖婉背後很自然的擋了一下,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
靖婉側頭看了他一眼,蘇貴妃找的只是他,可沒有她,這內侍太監表達得也很清楚,他不可能沒聽懂,所以說,百分百是故意的。這男人今日還當真是致力於找茬,刺激了一個又一個,似乎不將所有人都弄到血壓上升他就不會上罷干休,總覺得非常的幼稚。
李鴻淵輕輕的挑眉,他表示只是太無聊了,就算有媳婦兒在身邊,也不能太親近,他心裡邊不爽,自然就要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那內侍太監自然是沒注意到兩人眼神上的交流,一臉惶恐的低著頭,“王爺,王爺,那麼……”
“有話說話,吞吞吐吐的作甚?”李鴻淵的聲音低了幾分,讓人感覺肉皮子都在抖。
“王爺,貴妃娘娘只請你一人過去。”只得硬著頭皮快速的說完,然後閉著眼睛等死。
“呵……”李鴻淵輕笑一聲,嘲諷又陰森。
“王爺……”心中叫苦不迭,腿腳發軟,險些就直接就跪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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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婉伸手拍拍李鴻淵的手臂,“到底只是給母妃傳話的,別為難他,誰都不容易。你且去吧,我去找祖母他們說說話,今兒雖然是見過幾回了,到底是沒能好好的聊一聊。”
內侍太監這一刻當真是覺得晉親王妃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溫柔體貼,對下人也和藹,那話當真是說到心坎裡去了。他們可不就是伺候人的,凡事都要聽主子的差遣,事情辦好了是應該,事情辦不好就要受到懲處,主子高興了,他們未必有好處,主子不高興了,他們更可能成為出氣筒,如果自己得力還好,如果不得力,比較的邊緣,那麼頭上還壓制著一層跟他們一樣的下人,那些人揹著主子,那是比主子的派頭還大還趾高氣昂,就壓榨比自己地位更低的人來彰顯他們也是“人上人”,除卻這些,有時候就是傳個話都能招來無妄之災,被打罵還是輕的,喪命都有可能,而死了,也就死了,能得了一張破席子就不錯了。
“也就你心善心軟,連這麼些東西都為他們考慮著想。”
“每個人的出身不能自己選,可每個人都是人生父母養。好了,別說這麼多了,快去見母妃吧,說不得有什麼要緊事,別讓她等久了。”靖婉柔聲安撫道。
李鴻淵嗤笑一聲,似乎對靖婉的說法很是不屑,卻也沒再說什麼,態度神情都不自覺的柔軟了些。
那內侍太監暗暗心驚,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李鴻淵跟靖婉分道而行,李鴻淵有人引路,靖婉這裡就不同了,這會兒並並不知道駱家的人這會兒在什麼地方。
今日跟著靖婉進宮的,也就龔嬤嬤跟白芍兩個,席宴的時候,白芍甚至都沒入殿,這會兒都在外面,還有諸多“不懂禮節”的的使臣在,靖婉身邊自然不能放鬆,如此,沒那麼多人手,自然是不能第一時間知道駱家人所在。當然,這樣不是什麼難事,伺候在側的宮女太監多的是,隨便叫一個人,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答案。
靖婉找了個地方,一邊研究著花燈上的字謎,一邊等待著。
“晉親王妃……”有人輕輕的喚了一聲。
只是那聲音帶著幾分婉轉,似乎從舌尖轉了兩幅才緩緩的吐出來,染上了一分曖昧的味道,分外的黏膩。單聞其聲,靖婉就止不住的顫了顫,瞬間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回頭,看向數步遠的意外來客,心裡不由得罵娘,除了最開始在接風宴上見過這位魏賢妃,之後似乎玩去就沒任何的交集,這位前魏的公主,除了眼睛很有特色,嗓音或者說說話的方式也別具一格?靖婉很想是說,這樣的說話方式,不少男人怕是都不會喜歡,當然,如果喜歡這個調調的人,只怕是覺得骨頭都要酥了。
“見過賢妃娘娘。”靖婉蹲了蹲身,半點沒等魏賢妃叫起,面對前情敵,靖婉笑意盈盈。
魏賢妃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而面對靖婉的無禮,魏賢妃身邊的宮女也一個字不敢說,她們是外來人,而且是來自啟元的頭號敵國,自家公主上位也相當的不光彩,現在大皇子等人還在,或許還會勉強的給兩分面子,可是等他們走了呢?所以,現在絕對不能得罪人,尤其是見識了晉親王的兇殘,得罪了他王妃,自家公主或許都可能被直接弄死,依照樂成帝對晉親王的寵愛,自家公主死了可能連一個水花都難以濺起,而憑她們,大概連訊息都沒辦法送回大魏去。所以,夾著尾巴做人才是上上之策,像在大魏一樣呵斥對公主不敬無禮的人,呵呵,得多腦缺才會幹出這種事情。
靖婉暗歎一聲,果然,不管面上如何,心裡邊到底是意難平。
除了權勢,晉親王比之他老子,絕對甩八百條街。不是懷著特殊目的,在兩人不太瞭解的情況下,十個女子,絕對是十個都會看上李鴻淵。可惜,在這一點上,靖婉絕對不會讓步,誰都不行呢。
“晉親王妃倒是好興致。”
“瞧著賢妃娘娘也是雅興十足。”靖婉笑容不變,溫婉又端莊,從容又大氣。心裡暗道還好是恢復正常了。
魏賢妃面上有些僵,她對靖婉其實沒啥感覺,就算是看上了晉親王,也沒在意過晉親王的正妃,倒是她設宴,靖婉不僅沒去,甚至連拒絕的藉口都沒給一個,縱然魏賢妃當時借題發揮了,可是被那般掃面子,也著實是第一回,要說不惱怒,絕對不可能,自然就記恨上了,但是除此之外,也沒別的,還遠沒有升級到將要共處一室,然後鬥得你死我活的高度。
然後,計劃趕不上變化,她陰差陽錯的居然成了長輩,單獨說句話都不曾,夢就已經破了,如何心甘?可是她現在不能再去找晉親王,不然,她會死的很難看,然後就找到了靖婉頭上,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找上來能有什麼作用,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然而,在近距離的見到靖婉之後,她知道自己低估了這位晉親王妃,真的如願以償的進了晉親王府,她也不會如想象中那般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