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識海不耐煩聽他老子教訓,麻溜的走人,晉親王說他不會變通,他就好好的變通變通給他看看,下一次,一定要揍回去,就算不能讓局面完全的反轉,能揍一拳算一拳。
留下賀振威,也只能深深的嘆息,他長子已經非常的優秀了,武藝,領兵能力,那都不在話下,但如何能再與這蠢兒子綜合一下,那麼他睡著都能笑醒了,他甚至現在就能拍拍手撂挑子頤養天年了。
情況緊急,卻不能表現出來,這時間就只能從路途上找補回來,如此,還得每人多準備一匹好馬。不過,這回帶回來人,其實有一半,身體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勢,儘管面上不顯,實際已然不適合上戰場,帶回來讓他們做賀家的家將護院,在回來之前就已經說清楚了,他們也是願意的,因此,回去人數少一半,倒不用擔心馬的問題。
又過了兩日,周邊數個大國,以及十數個小國,竟然在同一日遞上國書,表示要來參加樂成帝萬壽。
非是大朝之日,樂成帝也下旨召見文武百官,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滿朝文武的面色都非常的沉重,包括一向都是端得住的內閣首輔等人,這時候都沒有半點輕鬆。
樂成帝的面色更是黑成鍋底,這國書同時到達,在之前半點風聲都無,要說這裡面沒有貓膩,誰會相信?就怕這些大小國家會突然全部聯合起來,企圖瓜分啟元,當然,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小,然而,從這國書一事上可以看出,這些人至少是要聯合起來給啟元一個下馬威。
而且,這會兒,各國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便是想拒絕都已經來不及了。
樂成帝將御案砸得砰砰響,“可恨,太可恨了。”尤是不解氣,直接砸了所有的國書,“你們又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大的事情,也是半點都沒察覺?”
朝臣無人開口,這件事情,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們的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查,立刻查,限你們三日之內,朕要知道,到底是哪一環出了紕漏。一旦查不出,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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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能如何,自然只能恭聲應諾。
不過,他們都知道,這是應該不是啟元內部的問題,如果在對待他國的事情上都出了簍子,那啟元已經是千瘡百孔了,不會是現在這樣還算太平安寧,戰事早就不知道打到哪個位置了。
狠狠一通發作之後,樂成帝也算是找回了一點理智,“今年的萬壽既然要待他國之客,禮部就再辛苦一些,萬不可有半點紕漏,駱愛卿,你原是禮部尚書,對禮部的事情知之甚詳,之前也將禮部管理得僅僅有條,此番就再辛苦一點,再領職禮部尚書一段時間。鴻臚寺也當做出萬全準備,務必協助好禮部,此外,城防安全,也不可有半點疏忽,還有老大、老三、老四、老七、老九、老十,你們幾個也要做好準備,到時候可能要隨禮部與鴻臚寺待客,清楚了嗎?”
“是,皇上父皇),臣等兒臣)明白。”
“行了,退朝,速去安排。”說完,樂成帝起身,走下丹陛,很快沒了蹤影。
摔落在地上的國書被悉數的撿起來,交由鴻臚寺,畢竟,這些國書雖然有啟元以及他國的兩種文字,但是,他國的文字裡面,未必就不存在陷阱,自然得好好的研究研究。
不過,說起來鴻臚寺卿可是駱靖明的老丈人,跟吏部尚書駱沛山可是姻親,還低一輩,聽從駱沛山的話行事,肯定是沒問題的,如此,這一次一起共事,應該會更加的順暢。
當然,多數人對樂成帝的安排都沒有意見,卻也存在不滿的人,尤其是現在的禮部左侍郎,可謂是恨極了。要知道,從駱沛山升任吏部尚書之後,禮部沒有新尚書,就一直是禮部左侍郎代理禮部尚書之職,他盡心盡心,本來平日都很清閒的禮部,他愣是做得跟吏部戶部一樣的忙碌,就希望能將代理二字去掉。
說起來,侍郎是從二品,尚書卻是整一品,如果想要從侍郎升任尚書,三連跳,六部之中,大概也就只有禮部能做到,也不怪禮部左侍郎會如此的急切,可是,有些事情,並非是你表現得忙碌,就表示你做得好。
像禮部,通常情況下,事情本來就不多,越忙碌就只能說明你無能,只要事情沒處理好,才會顯得忙碌,但是,禮部左侍郎急功近利,一心想要表現,沒事也非得找出點事情來做,忽略其他。
聖上萬壽,也並非是年年都大辦,樂成帝也不是那種非常鋪張奢華的人,除了整壽,其他時候,想不想辦都看他自己的意願,偏生去歲南邊大水,樂成帝沒有辦壽辰的意思,最後也只弄了一次家宴,因為已經連續三年沒有過壽,今年在朝臣的諫言下,而樂成帝又早就知道兒子兒媳給他弄回來很多錢,國庫沒問題,也就答應了。
去歲沒機會,禮部左侍郎萬分遺憾,今年逮著機會,自然就要大展身手,在一兩個月前得了旨意之後就忙碌起來,就算前些日子陰雲密佈,也沒影響他的好心情跟幹勁,因為他事事要親力親為,什麼都要過問,恨不得獨自一人就包攬所有的事情,右侍郎知道他的野心,也就乾脆甩手不幹,袖手旁觀,讓他自己忙碌去,免得你插手了,讓他以為你要搶功勞,豎眉毛瞪眼睛,何必呢。
辦好萬壽,確實有功勞,但也就那樣,反正,依照左侍郎那能耐,想要坐上尚書位,少說也要等個三五年,前提是在這期間沒有別人上位,不過,右侍郎呵呵了,就左侍郎那表現,別被貶職就不錯了。
果不其然,有更重要的事情,樂成帝壓根就不信任他,這不,原本都準備得差不多的事情,直接就被駱沛山給摘了果子,如何能不恨。
原本,國書的出現,他的內心就與別人不同,在他看來,這等大事上,代理尚書肯定是不行的,十有八九會直接將他提任尚書,他就等著樂成帝的旨意了,結果呢,樂成帝一句話,就將他徹底的打入谷底。
表情由欣喜激奮,到如遭雷擊面目猙獰,也好在到底不是白混的,及時的控制住了表情,樂成帝沒看到,而其他的文武百官都在專注的聽樂成帝說話,也沒注意,不然,當場就可能被樂成帝發作。
這會兒面對駱沛山,那是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恭喜。
畢竟曾經共事了很長時間,駱沛山豈能不瞭解他的性情為人,不過相比起來,駱沛山面上是半點不顯,笑得儒雅,端是一派君子風度,那面子話又溜又漂亮,聽起來還非常的誠懇,半點不帶虛情假意的。
禮部左侍郎面色乍青乍白,怎麼都繃不住。
“……咦,這是怎麼了,面色不太好,可是有所不是?可千萬要保重才是,接下來,本官還有很多地方要依仗禮部的各位。”駱沛山的關懷真心實意,言辭懇切異常。
旁邊不少人對禮部左侍郎露出憐憫之色,駱沛山在還是禮部尚書的時候,當真可堪是君子典範,要風度有風度,要姿儀有姿儀,在升任吏部尚書之後,這一點也沒有改變多少,只是那張嘴去展現出了超強的戰鬥力,不帶一個髒字兒的,引經據典,一群人都能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幾欲吐血,便是號稱鐵嘴的御史言官,都只能是他嘴下敗將,你現在上去陰陽怪氣的說話,不是找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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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左侍郎也萬分的後悔,他不是找抽,他是一時腦抽,不然明知道駱沛山的厲害還找上去,甚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有損形象不說,還被擠兌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緩了好一會兒,“多謝大人的關懷,下官並無不適。”
“那就好,本官還想著,如果不適,接下來的事情也好分派給別人,畢竟,為啟元效力,為皇上盡忠,若是太過勞累而使得病情更為嚴重,皇上怕是都會憂心,然,身為臣子,怎能讓皇上在為國家大事殫精竭力之後還憂心我等小小事,那實在是大罪過了,是也不是?”駱沛山笑言。
禮部左侍郎心中凜然,剛才還想著乾脆撂挑子,當真那麼做了,駱沛山十有八九會將自己直接給捋了,那時候才當真是什麼希望都沒了。“大人說的是。有什麼事情,大人儘管吩咐,下官必然全力以赴,不敢怠慢。”
駱沛山滿意了,接下來自然就準備幹正事去了。
與此同時,樂成帝召見內閣四位閣老,顯然,有些事情,還要再做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