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淵看李鴻熠的眼神有點微妙,像是在看一蠢貨,都懶得再搭理他。
“善妒?康親王爺這是在說我嗎?這話是怎麼說的,還要請康親王爺解惑呢。”靖婉臉上又掛起了完美的笑容,“康親王爺切莫為了推脫自己的錯處,就顛倒是非黑白,給我扣一頂大帽子。”
這話一出,不知道多少人嘴抽,到底是誰顛倒是非黑白?
“莫不是老六那一別院的美人,還不是弟妹你處理的?”
“是我處理的,跟善妒有一個銅子兒關係?都說了不過是些我們王爺不要的物件,早就不知道忘到哪去了,忘記囑咐下面的人,於是就花錢養著,我成了晉親王府的女主子,清掃一些沒用的還浪費錢財的物件,還能跟善妒扯上關係?晉親王府有錢不假,但那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是,該節儉的地方還是要節儉的,”靖婉一邊說著,還頗為疑惑的看向李鴻淵,“王爺,難道妾身還做錯了?”
李鴻淵將手抵在唇邊,他這會兒其實有點想笑,不過還是配合靖婉繼續演下去,“王妃自是沒錯。”
“所以說,康親王爺說我善妒,這結論到底是哪兒得來的?至於這心狠手辣,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心狠手辣,將人直接給打成肉醬了。有些髒水還是不要亂潑比較好,我毀了不過是名聲,這潑髒水的人,就不知道毀的是什麼了。”
這話,聽在某些人耳中,止不住心臟一跳,這可就是別有深意了。
“康親王爺既然想要歪曲事實,那麼,我就只好找父皇說理了,到時候倒是別說我這個做弟妹的不給面子。還有一件事須得叫你們知道,妒不妒的,那是我們王爺說的算,他都沒說什麼,外面的人就嘰嘰歪歪的,好沒道理。還是說,你們皆以為,活閻王是我能拿捏住的?”
所有人都看向李鴻淵,這麼說,確實很有道理,皇帝老子都降不住的人,是一女子能輕易擺平的?
李鴻淵這會兒其實有點無奈,原本挺嚴重的事情,似乎就被自家媳婦兒給化解得差不多了,還是借用他的名頭,那什麼,在這一點上,他還真心冤枉,他明明就被自己媳婦兒拿捏得死死的,可聽話可聽話了。算了,計較這些沒意思,說出去沒人相信,誰讓他名頭太過根深蒂固,想要“從良”都難。
“怪無聊的,回府吧。”李鴻淵這會兒似乎已然怒氣全無的樣子,剛才彷彿要殺人的並不是他。
靖婉微頷首,不過在臨走之前,還是看向李鴻熠,“康親王爺沒什麼想說的嗎?”
康親王冷笑一聲,“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不過似瞧著六弟可憐,送幾個美人給他而已,左不過是沒考慮周到,即便是到了父皇面前,本王也是這麼說。”
其他人在心裡微微的點頭,嗯,這腦子裡的水,終於倒了些出來。
靖婉表示瞭解了,“那我也不用到父皇面前去評說什麼了。”
康親王笑意更甚,依舊帶著嘲弄,還有志得意滿,彷彿再說,你能奈我何?
其他再一次的想扶額,拜託,看清情況,帷幔還沒撤呢,你這愛妾正跟一男人光溜溜的在裡面呢,不過是不去父皇跟前了,這未必就是好事,晉親王妃既然能在康親王府做出這等事情,那麼就可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那還不如直接去父皇跟前,將事情徹底的了結乾淨。
果不其然,晉親王妃嘴角帶笑,眼神冰冷,“不管康親王爺是沒考慮周到,還是故意為之,反正我是認定了似後者,康親王爺不將孌童當男人,不在意,本王妃很在意,也非常的生氣,康親王爺且瞧著,這事兒沒完呢。”
隨後,靖婉瞧著李鴻淵,笑容是從眼底溢位來,發自內心,溫柔而深情,甚至主動拉了李鴻淵的手,“現在走麼?”
李鴻淵點頭,無視了其他人,拉著靖婉走人。
而靖婉帶來的人,也蹲了蹲身,跟著自己主子離開。
康親王站在原地,那臉色都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好戲看完了,李鴻銘等人也紛紛告辭,就算李鴻熠恨不得吃了他們,也沒打消他們的好心情。
無關的人離開了,然後就剩下“自己人”,被削麵子,被人往死裡懟,前無路,後無門,奈何不了那些人,還收拾不了一群賤婢嗎?整個人就像是被黑雲籠罩,陰氣森森,看上去分外的恐怖,所有人幾乎都兩股戰戰。
倒是康親王側妃,像是局外人一般,蹲了蹲身,就要告辭,只說,有一會兒了,她該去瞧瞧孩子了。
他知道她心裡沒有她,也覺得她其實看不起他,跟外人一樣在看他的笑話,康親王被刺激得雙目通紅,就宛如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賤人,你也敢這麼看本王,你也敢……”
所有下人都嚇著了,腿軟腳軟的跪在地方,瑟瑟發抖。要知道,他們一直都很敬重這位側妃的,不僅僅因為她照顧著小世子,康親也算給她做臉,妖嬈如此受寵,也動搖不了這位側妃的地位,現在卻發狂似要掐死側妃,那麼他們這位群人自然是什麼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