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是風塵之人,不乾淨,豈能玷汙了王府門楣?若是日後被人揭破了身份,王妃娘娘該如何自處?”
靖婉笑了笑,“我還當是什麼,拂曉,你自認為自己的心可是乾淨的?”
拂曉內心狠狠一震,她自認為,從未讓自己的心蒙上塵埃,也從未自甘墮落。“奴日後當銜草結環,報答王妃今日之恩。”
“沒那麼嚴重,現下安心養傷才是正理。”
“王妃,奴,奴婢有個不情之請,自從進了樓榭舫,媚姨其實一直待奴婢不錯,一直推遲到十七在出閣,都多虧了她全力相護,能不能給她報個平安,只是這贖身的銀子……”說及此處,拂曉有點難以啟齒。她也知道,最好的結果是就這樣,讓媚姨當她這個人已經死了,再不要有半分牽扯,可是,她做不到。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安心養著吧。”起身,又看了一眼白芍,“你也一樣,事情都過去了,莫多想。”
“讓王妃擔心了。”
“不必說這些,說起來,你大概也是遭無妄之災。”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興許奴婢命裡就該有此一劫,不是此次,或許也會是其他,奴婢會盡快將傷養好的。”
靖婉點點頭,轉身離去。
龔嬤嬤跟在靖婉身邊,“王妃且放心,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她二人都還是完璧之身。”
靖婉頓住,“還是完璧之身?白芍還還說,拂曉可是提前了一日被那鐵鹽頭帶走,豈會……”
“奴婢也奇怪,便問了問負責查探此事的人,據說,那什麼鐵鹽頭,有褻玩女子的嗜好,一般要狠狠的凌虐上兩日,然後渾身是血的做那事兒。”
靖婉心中只剩下兩個字:變態,而且是貶義得不能再貶義,噁心得不能再噁心的那種。“這種人,一刀宰了實在是太便宜了。”
龔嬤嬤心說,就憑王妃你一句話,有些人自然會不得好死。
靖婉要讓拂曉留下,李鴻淵自然是沒意見,只要像其他的丫鬟一樣,盡心的伺候主子,不要動什麼歪心思,那麼,也不過是多一張嘴吃飯而已,至於這個人會不會有什麼不妥,講真,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出問題,那才叫奇怪了。
靖婉依舊讓沐公公走一趟。話說,一個閹人,一再的上青樓,求一下心理陰影面積。
沐公公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只是準備的贖身銀子沒送出去,反而帶回來一個匣子。
“……奴婢去到樓榭舫,剛把事情說清楚,正要說贖身銀子的事情,那舫主就讓我稍等片刻,最後就等來這個匣子,匣子裡的東西奴婢沒有看,不過那舫主說,是一百萬兩銀票。按照舫主的說法,她本來還想讓奴婢給拂曉姑娘帶些首飾回來,不過那些東西多是以前那些恩客送給拂曉姑娘的,現在既然都脫離了那個地方,再用那些東西,未免膈應,至於這一百萬兩,算得上是拂曉姑娘賣身錢,照理說,拂曉姑娘看到這錢怕是也會想起傷心事,舫主的意思,她也沒辦法收下。”
“這舫主,倒是不像做這一行的人。”說起來,靖婉還真有點意外。
李鴻淵撩了撩眼皮,沒說話,這些人,自然不會被他看在眼裡。
“既然錢是給拂曉的,嬤嬤,你送過去給她吧。”跟著李鴻淵這麼個超級土豪,一百萬兩銀子,都不看在眼裡了。好吧,就算她是個窮酸,她也不可能將拂曉的這筆銀子佔為己有。
不過,一個青樓出身的姑娘,現在成為王府的丫鬟,卻身懷百萬銀子的鉅款,說不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要知道,駱靖穎當初“出嫁”,僅僅就只有五千兩的壓箱銀子,雖然說有各方面的原因在裡面,但是,通常情況下,駱家姑娘出嫁,所有的嫁妝加起來,大概也就是幾萬兩銀子,這已經算得是很豐厚的嫁妝了,尋常百姓人家,十幾兩銀子,就夠一家四口一年的嚼用,可以想象,這是多大一筆鉅款。
沐公公一直覺得,自己大概是王府裡最有錢的下人,現在跟拂曉一比,原來自己就是一窮逼。果然是人比人得死啊。
龔嬤嬤直接將東西拿去給拂曉,倒是什麼都沒說。
拂曉倒也沒有避諱,直接開啟,表面是一封信,拆了信,內容並不多,看起來也寫得很匆忙,不過拂曉卻看了很久,一遍一遍的看,在最初的時候,就紅了眼眶,卻一直強忍著,到後面卻是再忍不住,泣不成聲。
拂曉在龔嬤嬤眼裡,也是比較特殊的女子,除非必須笑臉相迎的時候,情緒一直都是淡淡的,便是一身的傷,也不曾哼哼一聲,現在卻哭成這樣,不過,能哭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大概哭了半刻鐘的時間,拂曉才緩緩的收住了情緒,小心的將信紙收了起來,日後,她跟媚姨就再無半點關係,不會再有聯絡,更不會再相見,她雖然為奴為婢,卻也算是正正經經的出身,有權利蔑視媚姨那樣的人了。可是,又能如何呢?
青竹輕輕的拍拍拂曉的肩,“姐姐莫太傷心了,當心身子。”
“媚姨,媚姨是真的將我當親閨女一般的。”
“既如此,你就該好好的,如此,她心裡也高興。”
拂曉點點頭,“煩請妹妹一件事,能不能把這些銀票送去給王妃?”
“王妃既然讓人送來,她就絕對不會收下的,你快自己好生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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