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貴妃會不會讓你進宮?”
“父皇正在氣頭上,她怎麼可能做這麼大眼的事情,別說是她,在我們離開之前,我那些兄弟都不會登門,而作為主要的隨行人員,有那膽大一點的,會登門,此外,就是你的那些妯娌,十成十會找你,不想理會就全部拒了,反正最多就是兩三天的時間,也沒那個功夫一個一個的見。”
“那就一起見。”靖婉笑道。到時候,怕是誰都不會當面開口。
“誰也不得罪,其實個個都得罪狠了?”李鴻淵破有默契的接話道。
“至少明面上誰都不會說什麼。”
“嗯,很有本王風範。”
可不是,多少人恨晉親王恨得咬牙啟齒,當著他的面兒卻屁都不敢放。
“這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晉親王就要有舉世皆敵的覺悟不是。”靖婉幽幽開口。
“這很好,婉婉繼續保持,等到哪一日,婉婉不需要我,就能讓所有人對你敢怒不敢言,就修煉到家了。”
對於某人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總是大言不慚,靖婉現在是越發的淡定了,卻不想就這麼承認,“正常情況不是一個製造麻煩,一個在後面收拾爛攤子嗎?”
“那麼,我製造的麻煩,婉婉你確定你能收拾?”
呵,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正如李鴻淵所言,的確是有人找上門,就是不知道是出於本意,還是他們主子的授意。
李鴻淵倒是很給面子都見了,只是,最早上門的人,就連帶著兩尊大佛,御林軍大統領,黑衣衛左僉事,他們的意思是,奉聖上命令,因為是首次協助晉親王辦差,於是二人先過來,聽聽晉親王的訓誡,瞭解一下晉親王的行事方式,培養培養默契,以便更好的做好本職事情。——多少人腹誹,樂成帝防他們就跟防賊似的,不給他們絲毫機會。
不過已經登了門,自然就不會這麼簡單的了事,轉頭走,表示心虛,只能面子話的說一堆,什麼定當盡心竭力的辦差,凡是聽候晉親王差遣,到時候晉親王有什麼事情也只管吩咐云云。
李鴻淵顯得頗有耐心,一邊飲茶,一遍耐心的聽他們將話說完,然後點頭,並言,某某大人的話,他都記得了,如此的為聖上、為啟元盡忠職守,他定不會辜負了他們的一番心意,今時今日他們說出的話,來日在江南,一定為他們實現。
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說的光面子話越多,到時候就會越慘,但凡有丁點不盡責,到時候就會懷疑你的忠心,說了十句話,做好了九句,有一句沒做到,都會受到質疑——誇誇其談,狂妄自大;而那一句話沒說的,卻漂亮的做了一件事,大概都會受到褒獎——一心一意,善始善終,專注仔細,有自知之明。
正所謂,都是同行的人,別人都去“上峰”那裡報道了,你不去,是不是不太好?
而受到晉親王慘無人道的“威脅”之後,自然不會將情況告訴其他人,大家都一樣,才能讓人心理平衡。
於是,接二連三的前往晉親王府,沒什麼想法的,就兩個乃至三個的結伴,有私心的,獨自面對三尊大佛,汗珠溼發,兩股戰戰,十有全都是光面子話,結果嘛,自然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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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親王開府以來,這麼多朝臣接連的登門,也是頭一遭了,好不熱鬧。
御林軍大統領,黑衣衛左僉事,一個正三品,一個正四品,兩個人都算得上是年輕有為,卻是在李鴻淵接見朝臣的時候始終保持著靜默,看他簡單粗暴卻極為有效的行事方式。
於仲擎倒是沒什麼想法,畢竟已經投靠了他,有他命令的時候,遵命行事,沒有就做自己的事。
而黑衣衛左僉事,這個人的身份其實有點特殊,在黑衣衛中,上面雖然有正三品指揮使,從三品指揮同知也有一個,但他地位上卻與他們平起平坐,有些時候,他的話比上峰的二人更管用,因為,他其實是樂成帝的義子,甚至被樂成帝賜姓李,名素言此人看著不過而是出頭,似乎與李鴻淵年歲相當,事實上,他只比於仲擎小兩歲,只是那張臉相對較嫩,然而,但凡認識此人的,基本上都無人敢小瞧他,面目銳利,隱帶煞氣,不是沒有某位皇子想要將他招入麾下,奈何,都不敢有所行動,招攬於仲擎,成與不成都不會有壞處,而他,因為對樂成帝全無保留,所以,誰都不敢輕易開口。
李素言在隱晦的探尋李鴻淵,李鴻淵全然不知道嗎?自然不可能。他對李素言的認知,超出別人的現象,這個人,在李鴻淵看來,其實很有意思,所有人看來,他絕對的忠於樂成帝,其實不是。
這個人,李鴻淵從未想過要招攬他,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
前世,李鴻淵登基後,瞭解了他這個人,將他升為黑衣衛指揮使,他是暴君,抄家滅門無數,而李素言就是那執行者。
兩人入了晉親王府,似乎就沒有離去的準備,而李鴻淵也懶得搭理他們,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讓人安排。
二這兩人,都習慣風裡來雨裡去,就算是要前往江南,也不會準備大堆小堆的東西,所以住在哪裡都無所謂。
李鴻淵不管事,沐公公卻不能當成不知道,二話不說,去稟報了王妃,請王妃示下。
於仲擎比不說,靖婉自然知道,“……黑衣衛左僉事?”想起去年殿試後,進士及第的三人打馬遊街,彷彿壓陣的就是這位,當然,前提是這個位置上的人還沒有換。“與去年的還是同一人?”
沐公公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照實回答,“這位李大人是前年任黑衣衛左僉事一職。”
雖然只見過一面,靖婉卻還有些印象,不過,“你說他姓李,是皇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