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一場盛大的“周公之禮”結束的時候,靖婉全身癱軟,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很長一段時間裡,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竟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李鴻淵一如既往的將她抱在懷裡,纏得更緊,不怎麼舒服,靖婉卻沒力氣去推開他了,事實上,也不想推力,因為哪怕是稍稍的推一下,原本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有點難受,讓他鬆一鬆而已,僅僅如此而已,卻像是碰到了他哪個不對的神經,轉瞬就能死命的折騰她,講真,倒不是痛苦不能承受,但是那種接連不斷的極致歡愉,身體仿似被榨乾了,很可能被做似在床上的感覺其實有點恐怖。
靖婉之前覺得某人的“性致”太好了點,這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已經是這混蛋剋制的結果,雖然不是每天都吃,但是,即便是隔一天兩天的頻率,卻每次都讓他吃到飽吃到盡興,她早晚得死在床上。
兩人身上都汗淋淋的,床上也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痕跡,足以看出來這個過程有多瘋狂。某人卻依舊沒有起身的打算。
靖婉在成婚以前,其實就察覺到了,某人可能有點潔癖,而且不怎麼喜歡別人靠近他,自己似乎是那個例外,而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他都還樂在其中,自己大概真是他的真愛。靖婉的大腦混混沌沌的想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靖婉終於緩過神,心裡其實有點苦逼,怎麼講呢,現在就像那巨蟒纏著獵物,雖然畫面不至於那麼殘忍恐怖,靖婉卻覺得自己真的是那快窒息的獵物,還有你劃過肌膚的手掌,舔過汗液的舌頭,這混蛋其實不是人,是蛇妖,是蛇妖吧?
好吧,他大概不是蛇妖,大概只是蛇精病!
還是病得不輕的那種!
從最初不對勁兒,到整個歡愛過程,再到現在,靖婉都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
在回想以前的種種,靖婉基本上已經確定了他的心理其實有點不正常。
怕嗎?但凡是正常人,面對這樣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排斥,可是,靖婉對他卻不怎麼排斥得起來,尤其是她現在已經清醒了過來,腦子已經恢復了正常運轉。
這男人為什麼會突然發神經?因為“‘怎麼,怕了?’‘是啊,怎麼辦?’”
他當時雖然在笑,可靖婉已經察覺到那時的沉重,心疼他,她的本意只是想要輕鬆點的翻篇,鬼子這種東西,在她看來純粹是扯淡,有什麼可值得在意的,更別說害怕了,只是她好像用錯了方式,或者說,用錯了措辭。
內心再黑暗的人,也有柔軟的地方,他或許就不希望身邊的人害怕他,疏遠他,或者,再自戀一點,他獨獨針對的是自己,而靖婉自覺,她的自戀並不是無跡可尋,當真是如此,她當時的回答,甚至是那看著像不在意,沒心沒肺的態度,對他來講,說不定是莫大的傷害。若當真如此,不怪他會黑化!——靖婉前世雖然沒接觸過心理學,但是認識一個心理醫生,聽對方講過類似的情況。
在明明已經失控的情況下,還能不傷害她,要說她在這個男人心理沒地位,她自己都不相信。
靖婉本質上是個缺愛的人,她雖然理智,控制著自己的情感,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要在她心防上砸出一個缺口,她就更加的容易心軟,自然也更容易的動心。
她不喜歡口花花,但若是讓她看到你的真心,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是你的唯一,那麼,得到她的心,並不是想象中那麼難。
因此,哪怕是知道李鴻淵心理有問題,她也不會因此就躲開他。
靖婉伸手抱住她,似安撫的輕撫他的後背,一下一下的。
李鴻淵眼神幽暗,理智是早回來了,然而心態還沒完全的調整回來,不然不會做得那麼狠,也不會到現在依然纏著靖婉不放手。
他對自己的自控力一向都很自信,曾經,除非是他放縱自己失控,不然失去理智什麼的,就是個笑話,不曾想,靖婉只是幾個字,就讓他失控到這種地步。
得到她,就能消除魔障,減輕執念,現在李鴻淵只想諷笑,他大概是徹徹底底的栽在這個女人手裡了,永遠都別想翻身。所以呢……
不過,對於靖婉現在的反應,李鴻淵倒是有點意外,本來已經做好了靖婉會生氣,甚至他們之間的關係惡化的準備,他很清楚,如果靖婉疏遠他,他只會變本加厲,做得更過分,簡直就是惡性迴圈,明知如此,他也不會如她所願,在這一點上,他永遠不會妥協。他的小心肝居然沒生氣呢。
這樣也好。
李鴻淵低低的笑,笑得很開懷,也笑得很神經質。
“起身了,要沐浴,難受死了。”靖婉的嗓子有點乾澀,有點疼,想罵娘,懶懶的捏捏這個讓她這麼悽慘的混蛋後頸。“繼續這麼跟你混下去,早晚得墮落了。”
“跟我一起墮落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