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淵臉色黑成鍋底,眼中的戾氣彷彿要凝成實質,突然翻身而起,下床,扯過衣服就開始穿。
這好像真的生氣了,靖婉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過分了點?忙坐起來,也不管衣服頭髮一團凌亂,伸手拉他,“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李鴻淵回頭看她,眼中一片冷厲,殺氣騰騰。“做什麼?宰了他們,本王當初果然就不該……”不該促成他們與婉婉的婚事,直接要求他老子賜婚,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大不了就是掀了他的皇位,引起兄弟奪位,掀起內外戰爭又如何,生靈塗炭與他何干,也省得自己現在心肝肺的疼,恨不得將那幾個人挫骨揚灰。
雖然不是針對她的,靖婉都忍不住一哆嗦,趕忙起身攔住他,“剛才是我不對,你別不把人命當回事兒啊,阿淵,阿淵別隨便屬殺人啊。”
李鴻淵表情更冷,“你是給他們求情?甚至用上了只在床上才會用的稱呼!”
靖婉想罵娘啊,不帶這麼曲解她的意思的,不過,現在不把他給安撫好了,靖婉真怕明早起來後,就有人到他們家報喪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麼莫名其妙的要了他們的命,你父皇再寵你,肯定也會責問你,你那些兄弟,你得罪的也不少,這時候肯定會集體發難,你殺人的理由也不好說啊,總不能實話實說,到時候我就在風口浪尖了,阿淵你也不忍心是不是?”
“殺一兩個人而已,我還能讓人給抓到把柄了不成?本王還沒廢物到那種程度。”
混蛋,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你要做什麼,當然沒有做不成的。從另一方面講,他們好歹也算是青年才俊,留著給啟元當牛做馬也不錯啊。”
“啟元數萬萬人,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多他兩個不多,少他兩個不少。”
這是鐵了心要殺人是吧?這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殺的,還算是正常人嗎?這妥妥的有病,還病得不輕的那種。遇到這麼個貨,心好累啊有沒有!“阿淵,我現在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這麼小心眼好不好?”
“我小心眼?”李鴻淵的聲音徒然拔高了幾分,陰惻惻的看著靖婉,冷笑一聲,“婉婉都這麼說了,那我乾脆就把這名頭坐實了。”衣服都不管了,側身就要走。
靖婉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他的腰,只想打自己嘴巴,不過也算是知道了,這位那心眼真的跟針尖似的,日後還得注意了,不能說。“我說錯了,說錯了,你怎麼會小心眼呢,要真那樣,你鐵定一早就把他們宰了,阿淵最大度了。”
“我一點也不大度,你說的沒錯,我還真小心眼。”
靖婉想哭,誰給她支兩招啊,對這男人,她真的是沒轍啊。沒哄好就算了,這越哄越像是火上澆油,這是什麼個鬼啊。
靖婉仰著頭,他就那些低著頭與她對視,“不說了?不說了就撒手。”
靖婉咬咬牙,豁出去了,鬆手,飛快的環住他脖子,踮起腳尖親上去。而某人眸光一閃,倒是略配合的低下頭,送上門的好處,不要白不要,不過也僅此而已,沒有伸手,沒有回吻,很堅定的告訴靖婉自己不可動搖的立場。
靖婉在唇上研磨了片刻,用鼻尖親暱的蹭他下巴,“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阿淵真的捨得讓我背上這樣的冤孽債嗎?”偷偷的瞄他一眼,神情似有鬆動,再接再厲,“而且,現在這時候,你丟下我去殺人,真的好嗎?”輕輕的在他身上蹭了蹭,“阿淵,我踮著腳尖好累。”所以,還得趕緊長個子,這身高差大了也不好啊。
同時,靖婉只聽見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那是她節操破碎的聲音。
李鴻淵眼眸微眯,伸手攬住她的腰,用力讓她貼近自己,低頭,額頭抵著她的,“婉婉這話倒是在理,所謂殺人常有,美人恩不常有,豈能因為常有的事而辜負了不常有的事。”將靖婉抱起來放床上,“這樣就不會累著了。”緊接著欺身而上。
鋪天蓋地的熱情,李鴻淵下嘴可是半點不比剛進來的時候留情,大概是因為她剛才的求情,這時候很不爽要找找補回來。
靖婉要懷疑,自己今晚是不是真的會被他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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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真走到那一步,她或許也不會拒絕。——不管她最後會不會栽到他手裡,她大概除了他也不會有別的男人。
靖婉被他手口並用弄得有些受不住,卻有突然聽他開口,“今晚就暫時放過他們,待明日……”
靖婉慢了半拍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怒從心起,一腳踹過去,“你還揪著不放了?其實他們兩才是你的真愛吧,晉親王男女通吃的名頭可是是如雷貫耳,真要這麼捨不得,趕緊滾去找他們相親相愛去,姑娘我要睡覺,就不奉陪了。”
李鴻淵也知道,再說下去,她大概就真翻臉了,哼笑一聲,“我是不是男女通吃,一定會讓你切身體會到的。”
然後,這一晚上,靖婉確實是切身體會到了。
一開始就被李鴻淵轟出房門的龔嬤嬤,盡心盡責的守門,望著黑漆漆的夜空,無限的惆悵,王爺這擺明了就是藉機生事,姑娘還就傻傻的自己送上門去,現在就被吃得死死的,日後還不知道怎麼被他折騰呢。
不過,龔嬤嬤也知道,依照這活閻王的脾性,如果不攔著,他十有真的會今晚就解決了那兩位公子,這想真就真,想假就假的態度,依照姑娘的性情,即便是知道他是什麼目的,也勢必次次都安撫他,這虧,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所以,靖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步上一條“犧牲色相保天下太平”的苦逼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