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靖穎這一下才徹底的懵了,腦中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一片空白,她回不了神,沒起身,伺候的人也冷眼旁觀,別說上前扶一把,甚至還退開了些,誰會看不出,這穎侍妾已經失寵,不管是一早就派到她身邊伺候的,還是在她有懷孕徵兆而調來的,其實都很受不了她的脾氣,有王爺在的時候,倒是乖巧又嬌俏,王爺不在,就囂張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對身邊的人也異常的刻薄,賞人出手倒是大方,金銀首飾像不要錢一樣的撒,奈何,物件就那麼小貓三兩隻,很顯然,這三兩隻不過是嘴巴最甜,最會奉承討好她。
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少數人富得流油,而多數人乾瞪眼吃糠,如此這般全憑喜好,如何能收攏人心?
腹中劇痛倒是讓駱靖穎回了神,抱著肚子喊痛,卻依然沒人大禮,這弄鬼的次數多了,她受寵的時候還願意圍著她轉,現在麼,呵呵……
不過看她的臉色確實不對,兩個嬤嬤對視了一眼,“還不快將穎侍妾扶起來。”一邊說著,一邊上前給把了脈,這一下心中一驚,“快叫府醫。”
這一下伺候的人真的有點慌了,就算是穎侍妾不受寵了,但她還懷著孩子,在王爺沒有子嗣的情況下,這孩子就很金貴,踩一個失寵的侍妾沒關係,但是踩一個失寵但是懷有身孕的侍妾問題就大了,萬一孩子出了什麼問題,遭殃的絕對是她們。
駱靖穎被扶起來,送回室內安置在床上,然後,發現衣裙上出現了血跡,見此情況,無不是心中猛跳,趕緊通知人。府醫來得快,隨後是柳王妃……
之前駱靖穎鬧么蛾子,找了府醫,稍微有一點動了胎氣,倒是沒什麼大礙。“你們是怎麼伺候的?之前還好好的。”柳王妃很生氣,因為睿親王府僅有的兩個孩子都是她生的,對此,外面也沒少流言蜚語,都說她在弄鬼,尤其是之前那麼侍妾死了之後,她也希望睿親王府多個孩子,男女不論。現在這個因為情況特殊,至少還要半個月才能對外公佈,便是這院兒裡另外的兩個侍妾都還不知道,自然不能大張旗鼓的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速速與本王妃說清楚。”
她們可擔不起罪魁禍首的名頭,忙將事情給解釋了。
柳王妃沉默,等到睿親王來了,柳王妃猶豫了一下,“王爺,穎侍妾到底現在身子重,有什麼事兒,不若等到她生了以後再作計較。”
睿親王擰了擰眉,顯然他大概也知道是自己剛才那一巴掌的過錯,厭煩駱靖穎是一回事,那孩子卻實實在在是自己的種,還是去了內室。
駱靖穎此刻臉色慘白,處於昏睡狀態,口中發出低低的呻吟,明顯的忍著痛。或許是感應到了什麼,睜開眼睛,看到睿親王那一刻,是說不出的委屈,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王爺……”到底是沒蠢到底,沒在這個時候與李鴻銘慪氣。
李鴻銘在床邊坐了下來,在駱靖穎伸手握住他的手時,倒也沒有甩開。不過,隨著駱靖穎哼哼唧唧的訴說,述說三姐姐有多可惡,“指責”李鴻銘居然不幫她,還為了一個下人打她等等。李鴻銘露出不耐,“早知道你這麼蠢,本王就不該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直到如今還看不清自己的處境,腦子裡就只有那點情情愛愛,孃家那麼大的靠山被她弄成那鬼樣子。現今算是明白,當初駱沛山為何會找藉口不讓他直接以側妃禮納她,分明就丟給他一個遭棄的人,如果身份高了,反而不好。
看著他再一次的無情離去,駱靖穎的手舉在半空,如遭雷擊,眼見著李鴻銘快要轉過屏風,突然起身,想要追出去,她現在的情況,哪容得她下地奔走,自然是被嬤嬤按了回去,還“好聲好氣”的安撫她,讓她以孩子為重。
睿親王只是與柳王妃吩咐了兩句。
柳王妃蹲了蹲身,“恭送王爺。”就算是早就知道這男人是什麼人,還是止不住心中寒涼。再看了一眼內室,終究是個還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天真,無知。
柳王妃站了會兒,進去,昨日還在她面前趾高氣昂,一臉的驕縱,現在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兒。或許還顧慮著孩子,沒再折騰,柳王妃揮退了下人,床邊坐了下來。
在駱家的時候,靖婉是她的第一仇敵,在睿親王府,柳王妃就她的第一仇敵。
眼中帶著恨意與怨毒,“看我現在這樣,王妃是不是很得意?”話語尖刻。果然,讓一個人振作的,除了愛意,還有怨恨。
柳王妃倒也沒惱怒,聲音刻意的放低了些,如同呢喃,“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室的男人,眼中只有利益與權勢,你是吏部尚書的孫女,這本是你最大的價值,好好的一把牌,全都被你撕爛了,你但凡與駱家融洽點,能讓駱家為你著想,他大概都不吝嗇那幾句甜言蜜語哄著你。現在已是這般模樣,就該收了那點小性子,安安份份的養胎,就算是沒了價值,多少還有個孩子傍身,王爺最厭煩的就是後院的女子鬧騰。王爺的態度已經如此的明顯,不要說你對他還心存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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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挑撥的手段倒是高明。”
柳王妃靜靜的看著,分明已經信了大半,還死不承認,身體明明因為恐懼在顫抖,還如此的色厲內荏,就這個樣子,能活到幾時?“別激動,你還有孩子,這孩子現在可是你的保命符,孩子若是沒了……你進睿親王府後,得罪的人可不少,沒了王爺撐腰,你該知道自己面臨的處境,不要說你連這些都不知道,揣著孩子,那些人總歸不敢過分,也不會被太過剋扣。長點心眼,別再又啥又天真。言盡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