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讓李鴻淵越發的好奇了,到底想到了什麼,要知道,在他的認知裡,靖婉並不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尤其是在親密接觸的時候,還不如自己有意無意的撩撥更易觸動她的心絃。不過為了防止她腦羞成不怒,倒也沒有追問。“走吧。”
靖婉定定神,讓連上的熱度消退下去。眼見著他就要那麼離開,而柳嬤嬤仍舊跪在原地,靖婉並不確定她膝蓋下是否有茶杯碎片……“王爺……”
“嗯?”
“睿親王的下人,是不是交給睿親王處理比較妥當?”
“靖婉是在給她求情?”李鴻淵問道。
“不,只是這裡是駱家,不管是誰讓她跪在這裡,對駱家而言,都不是好事。”
柳嬤嬤那暗含評審貨物價值一樣的眼神,不僅僅惹怒了李鴻淵,自然也讓靖婉不喜,對這樣的人還去求情,她又不是她老孃。
如果靖婉真的求情,李鴻淵不會不應,但是,表現出真實性情的婉婉更讓他心情愉悅。“這世上總有那麼些人自以為是,本王可沒讓誰跪。靖婉,你且記得,小魚小蝦捏死再多都沒意思,死了一批還會有更多,著實浪費力氣,遠遠不如直接宰一條大魚來得爽快,還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靖婉一怔,李鴻淵這個男人——活閻王本就不好惹,而手狠心黑,智商超線,心機城府樣樣不缺的活閻王,偏偏還有完美的容顏,簡直就是一超級大殺器,殺傷力以及殺傷規模,簡直就難於預估。
李鴻淵本想摸摸她的臉,不過到底是忍住了,柔聲說道:“別怕。”
靖婉見過他殺人時的恐怖場景,事後他也說了類似的話,這一刻,靖婉真的相信,他便是與天下為敵,也不會傷害她。怎麼辦,這樣的男人,即便是劣跡斑斑,似乎也很容易讓人心動,一次兩次的心跳加速,次數多了,或許就真的心動了。
這一刻,靖婉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心,不是想要竭力的守住,就真的能守住的,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不嘗試,雖然杜絕了傷害,卻也會讓日子平淡如水,等到日後回想起來,記憶中就是一片空白,畢竟,真正會留在記憶中的東西,往往都是深刻的東西,就像,她不會記得前幾日吃了什麼,但是對於與面前這個男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她怕是到死都不會忘記。
那麼,就這樣吧,順其自然就好了,不妨看看,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會讓她心動,品嚐一下愛情帶來的酸甜苦辣鹹又何妨呢。——不過,靖婉覺得,按照晉親王現在做的一切是,自己動心與否,很容易也很難,最大的障礙無非就是那些女人,過去的,她可以不計較,日後的,就看他能不能守得住了,按理說,花心好美色的男人,很難浪子回頭,可自己進京之後的幾個月,也沒聽出他鬧出什麼風流韻事,說不定所謂的盛寵,只是一種障眼法。
靖婉很清楚,這其實也是自己的最堅固的底線,那也是動心與死心塌地的界限,僅僅是動心,那麼完全可以慧劍斬情絲,如果是死心塌地……
現在的理智或許是君既無情我便休,真正到了那時候,人,往往是瘋狂的,如果他真的給了自己太高的期待又親手毀去的話,說不定她會拉著他同歸於盡。
不過,現在想這些似乎都是多餘的。
從前幾日還想著僅僅將他當親人看待,現在,她卻在放縱自己,這麼快的轉變,靖婉自己都始料未及。她看著李鴻淵,突然笑了起來,“王爺,你已經初步贏了,如果這是你的目的,那麼請繼續努力,臣女很期待。”
晉親王的一言一行,要說沒有目的,靖婉是不信的,現在就全當他是在追求她好了。
李鴻淵微微的挑眉,他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好像又不明白,不過看到靖婉明媚的笑容,很想就這麼吻下去呢,可是礙眼的人太多。
“王爺,該走了。”
李鴻淵以及駱家的幾個主子離開,而柳嬤嬤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可是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久久揮散不去,他們是小魚蝦,他們主子自然就是那大魚,宰大魚才爽快?這是什麼意思?晉親王其實也一樣,一樣……
柳嬤嬤踉蹌了一下,險些沒站穩,膝蓋上刺刺的痛,就像是雙腿都快廢了,苦笑,有多久沒遭過這樣得罪了?沒讓她跪,沒錯,是自己受不住跪下去的,可是,對方如此尊貴的身份,沒有叫起,她敢自己起來嗎?
柳嬤嬤忍著痛,儘可能快的跟上去,她可沒有忘記,晉親王最初是因為自己要質問自家王爺的。也怪自己,在睿親王府時,體面慣了,難免滋生了一些在下人身上不該有的東西,而且,她常年打交道的地方都是後宅,便是其他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都是敬著三分,一時間或許有些得意忘形,竟忘了,其實還有很多人可以輕易的碾死自己,而且並不比碾死一隻螞蟻難,在面對晉親王的時候,更應該清楚這一點才是。可是稍不注意,就犯了錯,說大,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是眼神稍微放肆了一點,但是說小,卻也可能就此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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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晉親王后面的一席話,要如何對自家王爺說?
在大門外,駱家人恭送李鴻淵,同時,駱沛山將一個盒子遞給晉親王,李鴻淵倒是什麼都沒說沒問,直接收了,而靖婉在之後上馬車。
從始至終,都沒人看柳嬤嬤一眼,而一直等在外面馬車邊上的另外兩個小丫鬟面面相覷,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晉親王從駱家出來!
柳嬤嬤在兩個小丫鬟面前,自然不會卑躬屈膝,面無表情,“還不走。”那盒子裡又是什麼?
面對宏偉的“天梯”,馬車上的靖婉自然是準備選擇旁邊蜿蜒曲折而上的道路。
李鴻淵卻不是那麼想的,兩匹馬,就是他意圖的真實寫照。
靖婉看著那匹自己在路上使用過的馬,原先還奇怪,晉親王給自己準備的東西,在還回去的時候,他怎麼一個字都沒說就收回去了,還以為這馬只是借給自己的,原來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靖婉沒有拒絕,晉親王雖然對自己很縱容,但是,有些事情他也很堅持,反正,大概任何事情都有他頂著,所以,真心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堅持。
他們可以騎馬,馬車要上去,就只能走旁邊的山道,走那彎彎曲曲的道路,想要在走直路的人提前達到,自然得快。
相比較李鴻淵,靖婉的騎術只能算初學者,因此,李鴻淵輕鬆寫意,靖婉卻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不過馬兒足夠溫順,也足夠聰明,爬了一段石梯之後,靖婉就放開了不少,即便如此,看著李鴻淵的眼神還是有點小嫉妒。
李鴻淵壓著速度跟在旁邊,輕笑,“日後,本王帶你,想去哪兒都成。”
“……更想王爺教教臣女馭馬。”
“好。”即便是馭馬,自然也是抱在懷裡,手把手的教來得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