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淵搖搖頭,“兒臣混慣了,怕是做不了對誰言聽計從,所以,母妃,兒臣很抱歉,如果有來生……”
“傻孩子,什麼都不用說,母妃都知道。”蘇貴妃溫聲道。
李鴻淵淺笑,——如果有來生,大概不會與你有半點牽扯,說不定還早早的弄殘你兒子,即便身在高處的你,也會將你拉下來踩入泥裡,就不知道那時候的你,是否還如現在這般的當個“慈母”。
被李鴻淵貶得一無是處的八個女子,自然是不可能留在樂成帝的後宮,李鴻銘也不會要,但凡是好顏面的,大概都不會再伸手,試問,別人如此瞧不上眼的,你卻巴巴的拉回來,是想被嘲笑奚落呢,還是想讓人說你沒品位?當然,不排除有那不當回事的人,混不吝的表示自己的眼光沒有晉親王那麼高。
八個女子被帶下去之後,再也忍不住,哭得肝腸寸斷,哪裡還有半分最初被蘇貴妃挑選出來時的傲慢自得,因為爬得高,所以摔得慘,雖然說,比起其他人,她們也只是高出一步而已,但是現在也足以讓另外那些女子加倍的諷刺。讓你之前高高在上,耀武揚威,讓你欺辱我,那可雙倍的仇恨,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一場笑話,自然是很快的被其他人知道了,眾人的反應不一,雖然最終的結果,讓很多人都滿意,畢竟,剩下的那些,大概也不會有人輕易沾惹了,卻也讓不少人覺得,真不愧是盛寵不衰的蘇氏,還以為她是用來固寵,結果卻是給兒子選的,依照樂成帝對晉親王的寵愛,給他選人,樂成帝自然不會反對,或許還很樂意,蘇貴妃再讓晉親王攪了局,基本上就是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這個女人,還真不是的陰險奸猾,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潛在的敵人。
倒是秦淑妃,聽聞之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輕聲低語道:“都道他最是花心風流浪蕩不羈,誰曾想,其實最是痴情專一忠貞不二,倒是挺想看看,等成婚後,他能做到什麼地步。駱三姑娘到底是不是個有福的,到時自見分曉。”
“娘娘贖罪,奴婢沒聽清您說什麼,您能再說一次麼?”宮人請罪道。
秦淑妃性子好,分位也夠高,在後宮不爭不搶,沒有蘇貴妃的盛寵,卻也不算差,整個後宮,怕是沒有誰比她過得更舒心自在了。也因此,伺候她的人相比其他地方輕鬆,膽子也稍微大一些,換一個人,可輕易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秦淑妃擺擺手,“沒什麼,本宮自言自語呢。對了,你去將恭親王妃請過來。”好歹是自家侄女,還是多叮囑兩聲,不要被其他人攛掇了做出不該做的事情才好,本來不需要她來做這種事的,不過,她那兄長也是個暴脾氣,不肯好好說話的,不與她分說清楚了,指不定心裡更加的犯擰,時間長了,再被其他人在耳邊吹吹風,萬一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到時候才更加的麻煩。
“是,娘娘。”
李鴻淵留了半天,再與蘇貴妃他們一起用了午膳,倒是沒再離開行宮,溜達著回了自己的院子。路上還遇到了其他兄弟,看他的眼神,似乎帶著那麼點“幽怨”。裡面的門門道道,李鴻淵自然是清楚的,不過,這些事情卻與他無關,真有那個心思的,豈會因為他兩句話就退縮不前,說到底還不是要面子,更想在他們老子那裡留個好印象,既然如此,那還沾染什麼美人,有舍才有得,什麼都不捨,又想全得了,那是萬沒有可能的。
李鴻淵的四個丫鬟,行宮裡留了兩個,行宮外留了兩個。
這會兒,李鴻淵看著低眉順眼的站在面前的丫鬟,說實話,她們其實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比之前的八個毫不遜色。以前,她們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李鴻淵就懶得再多看一眼,不過這會兒,蘇貴妃好幾年沒給他送人了,他不過幾個月不養人,她就開始關心兒子了,當然,他拒絕,她也不會強賽,不過,身邊的四個丫鬟,個個都是完璧之身,聽說有些人的眼睛毒得很,這般下去,遲早會被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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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婉婉的親事已經定了,就算被發現了也無所謂,斷不會與婉婉掛上鉤,最多就又一輪的胡亂猜測,比如說他其實不行什麼的,這話只要不是出自他媳婦兒口中,誰愛說說去,不過,終究是麻煩,未婚夫不行,作為未婚妻,肯定也會捲入留言之中,被人指指點點,想想都不爽呢,還有他那對所謂的父母,大概會愁容不展,急白了頭髮,他們頭髮掉光了也與他無干系,只是他的耳朵恐怕會起繭子,所以,這四個丫鬟還是破了身比較好。
“自個兒找個男人,今晚把房圓了,等王妃過門之後,再與你們辦婚事。”
主子平日裡一向話都懶得跟她們說一句,她們知道的事情雖然不如那些近侍暗衛多,但駱家三姑娘,在主子心裡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這一點卻似非常清楚的,原本因為突然被叫來,還忐忑不安,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主子不快了?對於她們而言,再沒有比這更讓人恐懼的事情了。
她們主子的確脾氣不好,但,其實做好的分內事,她們的日子是最清閒最鬆快的,蓋因為從一開始就絕了爬床的念頭,不需要爭寵,大家都一樣,自然能和睦相處,沒有勾心鬥角,月例也多,整個京城,怕是沒有哪家的丫鬟比得上她們,丟了這份差事,是最不想的。只是,主子說什麼,找人圓房?耳朵出現幻聽了?
“怎麼,有問題?”
兩人齊齊一哆嗦,想都沒想就開口,“回主子,沒問題。”
“如此,下去吧。”
等到兩人離開,回到自己的房裡,這才不由得面面相覷,什麼叫沒問題,問題大了。
要一個姑娘家,自己找男人,還必須今晚就圓房,不帶這麼玩人的,主子你想把我們“嫁出去”,你直接指人啊,聽主子的命令,天經地義,何止於如此的尷尬,現在自己送上門給男人睡,倒不至於擔心被拒絕,只是肯定都會被異樣的眼神看待,便是日後會成婚,對方心裡只怕都會有疙瘩。
一時間,欲哭無淚。
“清詩,該怎麼辦?”清歌扯著帕子,一臉的焦躁。
“你心裡不是有人麼,找他去唄,我就隨便找一個。”清詩倒是顯得淡然些。
“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主子說一不二,他讓找男人就得找,他讓今晚圓房就得今晚圓房。”
“清詞跟清賦是不是也一樣?”
“多半如此吧。主子對我們向來‘一視同仁’。”
“我晚上去找他,如果他不願意,我也隨便找一個。”清歌三分賭氣,三分無奈。“你呢,你心裡有人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