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精彩紛呈的表情,李鴻淵仿若全然沒有發現,“母妃,敏襄也到年齡了,她的駙馬選定了嗎?”
李鴻淵開口,將眾人神拉了回來。
蘇貴妃的神情恍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李鴻淵說了什麼,揚起笑,“基本已經選定了,大概此次避暑回去,就能完全的定下來。”
“母妃選的人,想來是頂頂好的。不過,事有萬一,將來如何誰也不能確定,敏襄,日後他若是對不起你,你只管告訴六哥,六哥幫你收拾他。”
“多謝六哥。”敏襄公主笑盈盈的說道,臉上帶著一抹嬌羞。
樂成帝斂去了臉上的悵然若失,冷哼一聲,“你這個孽障收拾人,人還焉有命在?你是想讓你妹妹當寡婦吧。”
“皇上說什麼呢,說得淵兒多殘暴似的,淵兒便是脾氣壞點,卻也從未輕易要人命,敏襄未來夫君,那是他妹夫,淵兒便是做什麼,定然也會有分寸的,淵兒是一片愛護妹妹之心,可不能叫你隨便給歪曲了。”蘇貴妃笑道。
“那父皇就當兒臣是吃飽了撐的,多管閒事吧。說來也是,敏襄還有親兄長在呢,哪輪得到兒臣?”李鴻淵不以為意,一撩袍子,在旁邊坐了下來。
“孽障——”樂成帝抄起手邊的點心碟子就砸過去。
李鴻淵偏了一下頭,那碟子就落到地上砸了個粉碎,為數不多的點心四處散落。
“說出如此讓人堵心的話,你母妃白養你了。”
李鴻淵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樂成帝被氣得夠嗆。反觀蘇貴妃,卻在一邊捂嘴笑。“養了這麼個白眼狼,愛妃你還笑得出來?換了朕,鐵定恨不得抽死他。”
“瞧皇上說的,臣妾可捨不得,再說啦,淵兒那是在堵你呢,又不是堵臣妾,淵兒到底是什麼心思,臣妾這個當孃的還能不知道,臣妾視他為親子,淵兒自然是視臣妾為生母的,是皇上你說了些,嗯,在先,他什麼脾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還是朕的錯?”樂成帝豎眉毛瞪眼睛。
“這可是皇上自己說的,臣妾什麼都沒說。”蘇貴妃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蘇貴妃跟著在樂成帝身邊二三十年,盛寵不衰,其因素可不是單方面的,因為將樂成帝的情緒拿捏得很準,所以,偶爾的開開玩笑,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也完全不用擔心會惹得樂成帝不快,相反,還會讓樂成帝體會到別處體會不到的東西,比如說,尋常夫妻間的溫情。
“誰不知道敏襄最喜歡六弟,我這個當三哥的有時候都要醋了,而且,六弟對上敏襄也是有目共睹的,我們這些兄弟姐妹羨慕不來啊,兒臣有時候倒也想六弟幫忙出出氣,可惜啊,兒臣沒那個魅力。”李鴻銘在一旁笑著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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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當兄長的,還要弟弟幫你出氣,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樂成帝笑罵。所以說,這樂成帝也跟那六月的天小孩的臉一樣,變化不定。
“沒辦法,六弟的威名太盛,力壓四方不在話下,有時候兒臣的嘴巴都說幹了,還不及將六弟的名頭抬出來好使呢。”李鴻銘似莫可奈何。
樂成帝的笑容淡了些,端起茶杯淺淺的飲了一口,“這孽障就是個混不吝的,混人的名頭倒是響,怎麼著,你還經常遇到另外一群混人?”
經常跟混人打交道的,基本上就可以歸為無所事事的紈絝了,李鴻淵可以,李鴻銘感敢這麼做,鐵定被狠削。
李鴻銘豈能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再接觸到蘇貴妃那淡漠的眼神,心中一凜,“哪能呢,兒臣那不是看六弟太消遙,有點羨慕,自然就恨不得將他拽回來一起與父皇分憂。兄弟中,就屬他最清閒,別說是兒臣,估計還在上學的弟弟們想揍他。”
樂成帝睨了他一眼,“讓他來做事,你說準備將辦差之外的所有時間都拿來給他收拾爛攤子?你顧好自己就行了,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樂成帝最後一句話,或許並不僅僅是說給李鴻銘聽的。
這種似是而非的話,李鴻淵也不是第一次聽樂成帝說了,聽著似乎是恨鐵不成鋼,何嘗不是另類的警告,讓他不要滋生不該有的心思,李鴻淵向來都不當回事,當真指望他這個老子,他也就不用混了,早早的夾起尾巴做人比較好。
李鴻淵天生就不是個甘於平凡的人,即便是前世,在沒遇到變故之前,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說真的,如果不是蘇貴妃,他大概從一開始就與其他兄弟鬥得你死我活了,只能說,蘇貴妃做人太成功,當娘也當得太成功。
撇開這些,又說起些別的趣事。
李鴻淵懶散散的靠坐在一邊,無精打采,仿似沒睡醒一般。
蘇貴妃笑看著他,“淵兒昨夜是做什麼去了?”
“做什麼?私會美人唄,還能做什麼。”他這可是大實話。
“你呀,就沒個正形的時候。”李鴻淵出行,雖然一向都是沐公公這個近侍打理瑣碎事兒,但是在別人眼裡去不是這麼回事,他身邊同樣有四個貌美丫鬟。
他在京城用一個別院來養美人,後宅中沒有一個有名分的,但,誰也不相信他的丫鬟還是完璧之身,不過,因為那四個人很少出面,倒是沒引起人懷疑。此番出行,沒帶其他人,這四個到底跟隨在側,夜會美人,會的除了她們還能是其他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