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淵握住她的手,看到她真的是又恨又惱,再逗下去,大概真的要惹急了,到時候估計不僅僅是心疼,還會為自己的追妻露製造障礙,所以呢,一定要適可而止。“好了好了,別惱,是本王的錯,本王不對,不說了,嬌嬌消消氣。”
說道歉就道歉,你身為王爺的尊嚴呢?下限呢?都被狗給吃了?
不過,被他這麼一鬧,的確是起不起來了。
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變換不定的男人?心累。
李鴻淵倒是說到做到,不再提起令人羞恥的話題,而是跟靖婉隨意的聊天,是真的相當的隨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而這裡裡面,就涉及到天南海北的東西,歷史文化,乃至一些地方習俗,漸漸的,靖婉甚至聽得入了迷,甚至不時提問,“還有呢”,“後來呢”這樣的話語頻出。
李鴻淵看著她亮晶晶的小眼神,讀了那麼多書,知曉那麼多事,居然在這一刻最有成就感。自己果然是栽在她手裡永遠都爬不起來了。
等到靖婉從這狀況裡抽身,再看著李鴻淵,就有那麼一點不對了,說好的除了皮囊就一無是處呢?不說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這麼會兒功夫,也看不到這麼全面,可是,但凡她提及的,就沒有他不知道的,甚至連她最精通的花木,他都能說出一二三來,而且絕對不是胡謅。“王爺,你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
“果然什麼?”李鴻淵笑問,不過似乎也不指望她的答案,看著旁邊的小溪流,“不會讓你受我牽連,過幾年就香消玉殞,至少能護你一生平安喜樂,能讓駱家屹立百年不倒。——嬌嬌,我們去對面怎麼樣?”
靖婉回神,她真的完全看不懂這個男人,惡劣的時候,簡直想要咬死他,溫柔的時候,連她這樣的人都忍不住心顫,時不時的還會說一些撩撥心絃的話,可是,馬上又像沒事似的。
豈知,從來都不是李鴻淵似是而非,而是他向她傾訴衷腸,她也不會相信。
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從這裡過去?”
淺淺的溪流,清澈見底,大大小小的石塊清晰可見,還有微小的水生物突然擺動身體,攪起小小的一團渾水。眼前的位置剛好分了層,上面光滑的石頭,還有一塊一塊的露出水面,想來或許是有人透過的時候安放上去的。
“要去嗎?”
對面也一片林子,綠樹成蔭,在這大熱天,很有吸引力。“好啊。”
李鴻淵隨手就丟了手中的傘,大長腿跨入溪中,穩穩的踩在石頭上,回身要扶靖婉。
“王爺先行,臣女自己來就可以。”
李鴻淵只是淺笑著,執著的伸著手。
靖婉無賴,將手放入他掌心,因為天氣的原因,體溫有些高,卻並沒有汗溼的感覺。“有勞王爺。”
我是你為婚夫君,婉婉你無需如此客氣。——忍了忍,終究是沒說出口。
李鴻淵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拉著她前行。原本,一個武藝超群,一個常年鍛鍊身體,腳下很穩,大著膽子,輕輕鬆鬆的就能走過去,偏偏兩人的手拉在一起,反而走出了艱難的味道,說到底,都是顧及著對方。
靖婉看不到前面,每一步都沿著李鴻淵的腳步走,某一下踩偏了一點,旁邊又恰好有點青苔,腳下一滑,就要向下面摔去。“小心——”李鴻淵手上用力,迅速的折身,一把攔住靖婉的腰,自然也就順著往下,不過,斷層的高度其實也不過兩尺高都不到,依照李鴻淵的武藝,不會讓兩個人都摔水裡那麼狼狽,當他雙腳沒入水中,已經牢牢的將靖婉抱入懷中,而靖婉自然而然的就環住他的脖頸,臉貼近他,彼此的呼吸可觸。靖婉微微的紅了臉,心道: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至於是不是故意的,那也就只有李鴻淵知道了。
既然鞋子跟衣襬下方都溼透,就不再顧及,抱著靖婉從水中穿行而過。
剩下的三分之二的路程,比之前的三分之一還快很多。
而樹林較深之處,一雙惡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舉止親密無間的兩人,數次的蠢蠢欲動,想要掙脫理智的束縛,將兩個人撕得粉碎。
她旁邊的丫鬟,看似鎮定的站著,只是隱隱有些顫的雙手,昭示著她的真實情緒。
“回。”僅一個字,像是嗓子壞掉了一樣沙啞難聽。
不過是心情不好,想要避出來一會兒而已,去讓她看到這樣的一幕,他果然是因為她才會這樣對自己。以前那幾個,從來就沒見他主動靠近過一分,在意過一眼,現在這個,那麼的小心翼翼的護著,就因為是未婚妻?是在定親後才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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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鬼呢?李鴻淵,你騙了所有人,你算計了所有人,你甚至利用我,就為了她,就為了她是吧?好,好得很,我要將你們統統都碎屍萬段,不,你那麼在意她,要讓你親眼看到她如何被人折辱,讓她骯髒又卑賤,看你還會不會對她上心。
不過,現在應該先回報你一下。成功了自然好,不成功也沒關係。
上了岸,將靖婉放下來,她身上就濺了幾滴水,完全看不出來。“王爺,要不先回去?衣服溼了穿著肯定不舒服。”
“沒事,自有人回去與本王取衣服。”跟著他混,還能連這點眼色都沒有?“走吧。”這一不客氣,直接拉住靖婉的手。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微微的眯著眼睛向某個地方看了一眼。
草地綠茵茵的,還有一些野花夾雜其中,顏色也頗為繽紛絢爛。
沿著溪邊,靖婉折了一枝樹枝,在手上揮著玩兒,稍微有點出神。
“嬌嬌在想什麼?”李鴻淵問道。
“王爺……”
“嗯?”
“其實臣女不太習慣你叫臣嬌嬌。”其實,不習慣還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個稱呼的由來,羞恥度爆表啊。
“那你說要怎麼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