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站在門外,看著伺候駱靖穎的三個人,“你們三個,護主不利,被貶為粗使丫鬟婆子,回去之後,自己到外院兒去做灑掃。”
能近身伺候主子的,當然不會是聽不懂話的蠢貨,雖然明面上是貶了她們,可實際上卻是在救她們,如果靖婉不處置她們,那麼回去之後,依照劉氏的為人,她們就是不被杖斃,也會被直接發賣。三人忙跪下來,“奴婢們甘願受罰,甘願受罰。”
靖婉救她們是出於真心,可是,在駱靖穎眼裡,她就是假惺惺做好人,還收買她身邊的人,那麼靖婉就是要當著她的面兒,明晃晃的告訴她,我就這麼做了,你要怎麼著?你要罵就罵吧,除了能罵兩句還能幹什麼?
反正這三個人只要聰明點,不等她三嬸騰出手來,就趕緊去了外院兒,那麼,劉氏得空了也只能乾瞪眼,畢竟,她不是後院之主,也不是主持中饋的媳婦,她最多就能管管自己院兒的人和事,其他地方可輪不到她插手。
出了客院的門,靖婉看到了等在那裡的孫宜嘉,揚起笑,“嘉姐姐怎麼在這兒?”
“我這不是等你一起麼?處理好了?”若有所指的瞧瞧裡面。
“沒什麼需要處理的,就說了幾句話。”
孫宜嘉可是見識過這婉妹妹幾句話的威力,平時自然是好,特殊情況,被她針對的人,只能對其說一聲,自求多福!
正式的席宴,女賓席自然在內院,男賓席在外院。
女賓用的客院兒自然在內院,這裡過去也不是特別遠。
要說這席宴也不是說開就能開的,耽擱這麼會兒,其實也不是多大事兒,兩人有說有笑的走著。
然後,靖婉又在半道上被截道。
截道的人,雖然其中一個是不認識的丫鬟,但另外一個卻是駱沛山的小廝。
“三姑娘,老爺找您去一趟外院。”
“你確實是祖父找我?”倒不是靖婉懷疑什麼,而是她家祖父應該不會在吃飯這個當口找她吧。
那小廝笑了笑,“果然瞞不過三姑娘,其實,是姜閣老,還有姜駙馬。”
好麼,靖婉明白了,這一個兩個都等不及了,算了,這種心情,她理解。
“行,那就過去一趟吧。嘉姐姐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有你在,我只有被‘冷落’的份兒,才不去。”
“行,那你去入席吧,我未來嫂子。”靖婉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孫宜嘉又羞又惱,氣得想要掐她,“你這張嘴,還真是半點不吃虧。”
靖婉躲過她的魔爪,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未免與其他人衝撞了,靖婉直接被引到姜駙馬的外書房。
好麼,等在這裡的人,除了自家祖父,也不止小廝說的那兩個人,除了第五大人,還有首輔大人阮瑞中。要說姜閣老因為家裡有人與睿親王一系的人有姻親關係,所以,他被預設是睿親王一系的人,實際上,他這個人本身也是比較中立的,除了分內事兒,他這個人不太愛多管閒事兒,沒事就彈彈琴,研究研究琴譜,與老友喝喝小酒,偶爾還會在沐休的事後提著鳥籠子出去遛遛彎兒,所以,可以說,聚在這裡的人,包括無官無權的姜駙馬,全部都屬於中立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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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婉一一的與他們見禮。
他們這幾個人,除了姜駙馬都是位高權重,積威甚深,即便姜駙馬那也是習慣了與權貴打交道,身上的氣勢自然非同一般,要說一般的小姑娘第一次見到,怎麼都會有幾分畏懼瑟縮,即便是那些公主郡主都一樣,可是靖婉並不是,規矩有度,神情自然,端端正正的站著,眼眸微垂。
這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如此,自然瞞不過一群人老成精的老傢伙。
都有幾分讚許的微點頭,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姑娘,即便是做那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幾乎都不需要磨練適應,她能以最快的速度坐穩,端住。
阮閣老倒有幾分感嘆,原以為自家那嫡幼女,已經是這個年齡中頂頂拔尖的,如今看來,她還差得遠。他們這個身份地位年齡的人,自然不會再以才藝之類的東西評判一個人,試想,靖婉在他們眼中甚至已經達到了母儀天下的高度,自然無可挑剔。
姜閣老的目光落到靖婉的手上,雖然袖子半遮,但多少還是能看到些,有些不悅的皺眉,“傷到手了?這手對於彈琴人而言,可是重中之重,怎麼如此不小心。”
“回大人,今日小女是無意中入了境,才會造成這般結果,事實上,小女的琴藝還達不到那等水準,日後自然會小心。”
姜閣老這才舒展了眉頭,“那琴不適合你用,平日裡練琴的時候,換一把合適的。”
“是,小女會謹記大人的教誨。”
“仁勳,她還是個小姑娘,你不要這麼嚴肅,小心嚇壞了,小姑娘一曲驚人,說不得這還能成為你的知交呢。”阮瑞中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