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沛山直嘆靖婉聰慧,心裡卻想了更多,還玩笑說,說不定靖婉前世是花仙子,才會在培育花木上這麼有靈性。
“祖父,要不現在就讓人搬過來讓您瞧瞧?”靖婉看出他急迫的心思,說道。
駱沛山有些猶豫,“才養回來,這一搬動,傷著了怎麼辦?”
“哪有那麼嬌氣,從齊安府到京城都好好的,要不就只搬十八學士?加上墨蘭?”
駱沛山實在心癢難耐,點頭答應了。
於是吩咐小廝跟靖婉的丫鬟回去,自然不能落下剩餘的群芳譜。
在等待的過程中,駱沛山頗有些坐立不安,面對朝中大事都沒這般焦躁。
洛靖德三兄弟守在門外,“來了來了……”
駱沛山蹭地站起來,快步的向門外走去,片刻之後,像護著什麼似的,讓人將花抬進來。墨蘭是早就瞧過了,即便是綻放出最美的姿態,暫時的吸引力也沒有十八學士大。
這一珠十八學士個頭不是很大,但也不小,有一人多高,因為打理得好,顯得鬱鬱蔥蔥,一個一個或大或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有一些已經能看到花瓣,“是白十八學士。”駱沛山小心翼翼的,想碰又不敢下手,看著似乎嬌嫩又脆弱,似乎一碰就會折了。見他這樣,其他人自然也不敢下手,他們敢肯定,他們若是下手,絕對會挨抽。
作為這裡唯一的女兒家,靖婉伸手摸了摸,“祖父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可是這話沒怎麼起到效果,她是見得多,養得多,根本不瞭解他祖父這些人的心態。
靖婉無奈,多數人養不好這些珍貴品種,除了因為技術問題,還有就是太在意,因為過分小心反而適得其反,就像人一樣,養得越精心,越小心翼翼的捧著,不是顯得嬌弱,就是養成了歪苗子,能茁壯成長起來的並不多。她在齊安府的時候也跟那些花匠說過,可是他們依舊放不開手腳,因為名貴,損傷了他們搭上身家性命都賠不起,所以小心,簡直就是惡性迴圈。
接下來將事兒都放一邊,就圍著兩盆花轉悠了,而對它們不是特別喜愛的人,趁著父親祖父)沒注意,在一邊翻閱群芳譜去了,多少都能學到幾招,還能記住沒見過的一些花木,就算自己不栽種,拿出去顯擺顯擺也不錯的。
駱老夫人左等右等沒等到駱老爺,沒等到兒孫來請安,眼見晚膳時間都快過了,就派人去前書房瞧瞧,這才知道了緣由,駱老夫人沒多說,只叫人將膳食都送到前院去。這一下,婉婉在駱家不是寶也是寶了,老爺只怕比自己還寵她。
“這花就留在祖父這兒吧?”見駱沛山久不去用膳,靖婉開口說道。
“搬回去,婉婉你養著祖父才放心。”駱沛山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行。來人,將花送回海棠雅居去。”
“怎麼現在就搬,不著急,晚點再搬。”
靖婉笑眯眯的看著駱沛山,“不行呢祖父,現在不讓搬走,孫女就不負責養了哦。”
“你這丫頭,還威脅上祖父了?”駱沛山狀似生怒。
駱榮彥與駱靖博手心冒汗,這丫頭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恃寵而驕,駱沛山是什麼人,他們自然最清楚,看著慈和,就能捋其虎鬚?
靖婉笑容不改,“是呢。祖父晚膳不用,事不做,玩物喪志,可不得將這禍根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