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沒有心情去瞧自己的新地盤,洗漱一番,拆了頭飾,換了衣服,窩到床上休息去了,養足了精神,才能很好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睡一覺起身,靖婉精氣神都回來了,看著也只是消瘦並無病態。
喝下一碗熬得粘稠的血燕粥,再換身衣服,不是很鮮嫩的顏色,靖婉卻能穩穩地壓住,梳了簡單的髮髻,插上一對蟲草的步搖,做工極其精緻,薄如蟬翼,翩然若飛。
靖婉帶著教養嬤嬤跟青竹,跨過一道小門,就進了她父母的院子。她現在住的小院,因為與她父母的院子極近,在三年前就預留給她。
靖婉看了一眼這個院子,還真的是相當名副其實——落梅居,隨處可見的梅樹,姿態各異,隨便選取一株便能入畫,只可惜,冬梅已凋零,院中卻並無春梅,看不到那美資了。
不過靖婉在前世的時候,主攻的就是花卉,對於常見的梅花,她只看樹就知道是什麼品種,按顏色而言,大概以紅梅,黃梅,白梅為主,還有少見的幾株綠梅。對於這裡來說,這些已經很難得了,特別稀有的珍品還真難得一見。
“三姑娘來了,爺跟夫人都等著你呢。”丫鬟殷勤的掀開門簾子,雖是第一次見,但那模樣顯得分外熟悉,笑意盈盈的。
這一世,從出生開始,就是這樣的環境,再多不適應也適應了。
靖婉點點頭,不緊不慢的進去,人還挺多的,大概他們二房的人除了她兄長全都在了。
因為她的到來,原本的說笑聲驟停,齊齊的向她看過來。
靖婉面不改色,直接駱榮彥與張氏面前,不急不徐的跪下。張氏原本是想要扶住她的,可是頓了頓之後又坐了回去。
靖婉恭敬磕頭行大禮,“數年未曾侍奉在爹孃身側,是女兒不孝。”
原本還端得住的駱榮彥這時也坐不住了,甚至先張氏一步將靖婉扶起來,“我兒侍奉老夫人,乃是替爹孃盡孝,何曾有不孝之說?老夫人也說了,她老人家這幾年身體一年比一年康健,我兒功不可沒。”雖然是父女,但是靖婉這般大了,駱榮彥將她扶起來之後自然將手鬆開,只是看著亭亭玉立的長女,心中頗為感慨,彷彿抱著她啟蒙逗趣還在昨日。
“孝順祖母那不是應該的麼,怎能論功呢?倒是不知道爹孃這幾年如何?”
“好著呢,好著呢。”張氏也不管其他了,將靖婉拉倒身邊,與自己一同坐著。“這小臉可算是有些會血色了。”
靖婉莞爾,母親張氏有時候真的是讓人挺無語,雖然不可否認她是位好母親,只是她的好,很多時候都到不了點子上,不該有的時候吧,她可能母愛氾濫,該有的時候吧,她可能不在狀態,似安撫一般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手,對於自己的身體不多言。“弟弟妹妹們倒是都長大了,此次進京,我帶了些東西,待我那邊歸置好了,我讓人給你們送去,若是不喜歡,只管告訴我,定給你們補上你們喜歡的。”
“三姐姐送的,豈有不喜歡的。”七八歲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說道。
靖婉除了在所有兄弟中排第二的親兄長駱靖博,還有兩個庶妹一個庶弟,姐妹中排第五的駱靖悠,第九的駱靖薇,兄弟中排第六的駱靖明,分別是十三歲,七歲,十一歲,兩庶妹出自同母——季姨娘,從外邊納的良妾,庶弟生母是母親張氏的陪嫁丫鬟蘋姨娘。
剩下的兩個倒是隻道謝,沒有多言。
“九妹妹這張嘴倒是越發甜了,還是季姨娘教得好。”
季姨娘忙起身,謙遜道:“婢妾可不敢居功,那都是夫人教得好。”
靖婉不置可否的笑笑,沒有多言,轉向第三位姨娘,“之前還不知道我們二房多了半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