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人民醫院大門口,唐念一看到了站在那等她的許迎曼,許迎曼的旁邊站在一個面板黝黑、理著子彈頭、看起來挺陽光的男生。
許迎曼看到唐念一的時候似乎嚇了一跳,“你……來的挺快。”
唐念一急急問:“袁卿非現在怎麼樣?”
許迎曼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她旁邊的男生朝唐念一開口道:“你好,我叫霍頌,是袁卿非的朋友,許迎曼的男朋友。和你透過電話的,你還記得我吧?!”
‘許迎曼的男朋友’這七個字,成功的讓許迎曼的臉上飄起了兩朵紅雲。
唐念一沒有注意到許迎曼的神情,只點點頭,她記得這個男生的聲音。
霍頌說:“我長話短說吧,袁卿非的脊椎傷的挺嚴重的,醫生說了,必須要手術,但是袁卿非不肯做手術,非要出院,我和他說你要過來,他才沒說要出院的話,不過他好像心情不太好,誰也不願意見,還把我們倆都給趕出來了,看來現在只有你能勸得動他了。對了,他在502病房。”
唐念一的心髒彷彿被緊緊攥住,疼的不能呼吸,“好,我現在就去,謝謝。”
說著,唐念一邁開腿就要往裡跑,卻聽許迎曼突然道:“你和唐念一長得……實在太像了。”
比上次看到的還要像。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唐念一頓住腳,她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頓了兩秒鐘,又重新邁開了腿。
她的身後,跟著保姆。
直到唐念一跑的再也看不見了,許迎曼才輕輕道:“我以為,他終究會看到我的。可是,他的心太小了,小的除了她,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的心大,而且裡面全是你。所以,別猶豫,趕緊投身到我的懷抱裡來吧。”說著,霍頌朝許迎曼張開了雙臂。
許迎曼瞪了眼霍頌,語帶埋怨卻更多的是嬌嗔,“想都別想!”
霍頌捂著心髒的位置,故作傷心道:“心碎一地!”
許迎曼不知想起什麼,沒好氣道:“你還心碎一地?真正心碎一地的是我好麼?你和袁卿非太過分了,居然聯合起來耍我。”
霍頌笑嘻嘻道:“不是聯合起來耍你,是讓你配合演一出戲。”
“那為什麼要瞞著我?”許迎曼想起這事,就耿耿於懷。
“不瞞著你,你肯定演不出那種效果。”霍頌說:“但是,你為了袁卿非哭這事,我是真吃醋了。要不,下次,你也為我哭一次?”
“你做夢去吧!”說著,許迎曼就氣沖沖的往前走去。
霍頌忙跟了上去,“生氣了?那要不換我為你哭,怎麼樣?”
“你一個學生會會長,居然為了女生哭,不怕人笑話嗎?”
“不怕啊,我為我女朋友哭,我驕傲!”
“誰是你女朋友?不要瞎說。”
“那天晚上你都親我了,可不能不認賬。”
“我那是不小心。”
“那你再不小心一次吧。”
“不要臉!”
……
這頭,唐念一一口氣跑到了502病房的門前,她沒有急著推門進去,而是深吸一口氣,朝身後的保姆道:“麻煩你先在外面等會兒。”
保姆點點頭,應了。
唐念一又深吸一口氣,才伸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裡,袁卿非平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他看起來似乎瘦了,顯得鼻樑更加挺了,眼睛下有烏黑的陰影。
唐念一放慢腳步,朝床邊走了過去,每走近一步,她的鼻子就越發的酸。
半年,她和袁卿非已經足足有半年的時間沒有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