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蘇市出生長大的,我喜歡蘇市。而且……”心下一橫,唐念一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我想一個人生活。”
聞言,袁卿非沒說話。
唐念一不去看袁卿非的臉色,實際上,她不敢看。
她低著頭,嘴裡說著她想好的理由和藉口,“我覺得一個人生活更自在點,不受拘束,我也能照顧好我自己,不需要其他人……”
說到這,唐念一都想扇自己一耳光。
袁卿非好心照顧自己,自己卻說出這樣忘恩負義的話。什麼破理由和破藉口,簡直爛的不能再爛。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除了這個破理由和破藉口,她實在想不出別的。
因為,她壓根不想離開袁卿非。
可是,她卻不能不離開。
她已經自私太久了,她不能再繼續拖累袁卿非了。
即使袁卿非不在意,她也不能也做不到不在意。
她是袁卿非的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她現在的身體是唐識的身體,這是兩條擋在她和袁卿非跟前的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
良久,袁卿非問:“和我一起生活,你覺得不自在?”
唐念一咬牙,口是心非的點了下頭。
袁卿非沒說話。
又是長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唐念一緊張的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的時候,袁卿非才再次開口,他說:“好。”
他只說了一個好字,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但是唐念一知道,袁卿非這是答應了。
得到了心目中想要的答案,唐念一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松和開心,反而心中無比的煩悶和難過。
深吸一口氣,唐念一告訴自己,總要邁出這一步的,早邁出早好,免的越陷越深,想拔都拔不出來。也免的百年之後,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唐南儒、喬迦以及唐識。
第二天,袁卿非就領著唐念一回到了蘇市。他沒讓唐念一回唐念一在蘇市的家,而是讓唐念一住進了他在蘇市買的房子裡,還給唐念一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保姆。
唐念一想抗議,卻遭到了袁卿非的反對,他說:“要麼,按照我說的做,要麼,我現在就帶你回南市。”
唐念一不吭聲了。
接下來的日子,唐念一和袁卿非就正式的分居兩地了,唐念一在蘇市讀初中,袁卿非在南市上大學。
兩人,彷彿回到了當初唐念一複讀的那年。
只是不同的是,唐念一現在已經不是真正的唐念一。她不會再向以前那樣,向袁卿非撒嬌,和袁卿非互訴著衷腸。現在,兩人打電話,更多的像是在例行公事。
袁卿非問唐念一學習怎麼樣,生活怎麼樣,唐念一均一一回答,問完了,袁卿非就掛電話了,剩下唐念一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發愣。
這都快要放寒假了,袁卿非也沒說要過來看她。
自嘲的笑了笑,這不是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和袁卿非疏遠,徹底的適應沒有袁卿非的日子。
可是,心為什麼會這麼痛?
這半年來,發生了挺多事,謝尹兒做心髒移植手術成功了,蘇顯在美國照顧了她半年,直到謝尹兒康複的差不多了,兩人才一起回到國內。
早在幾個月前,謝楚東就查清楚了蘇顯的家庭情況,知道他爸爸袁迷是上都市赫赫有名的房地産大亨,方煜城家根本沒法比,便默許了謝尹兒和蘇顯在一起。謝楚東同意了,夏嵐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甚至兩人,一直在巴結討好著蘇顯。問蘇顯的爸媽什麼時候有時間,雙方家長有機會的話,見上一面,聊聊蘇顯和謝尹兒兩人的婚事,可以的話,就早點定下來。
對此,謝尹兒很是詫異不解,她去過蘇顯的家,知道蘇顯家是什麼情況,她更知道,她爸媽是什麼樣的人。說的好聽點,是利益至上,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勢利眼。他們怎麼會想要見蘇顯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