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一將腦袋放在袁卿非的胸前蹭啊蹭，嘴裡道：“你怎麼這樣啊？”
袁卿非伸手撫上唐念一的腦袋，“我怎麼樣？”
唐念一繼續蹭，“太慣著我了，慣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袁卿非笑了，“慣著你不好麼？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
唐念一趴在袁卿非的懷裡，悶聲道：“本來就沒想過離開你。”
聞言，袁卿非怔了下，而後，他又笑了。
良久，他才慢悠悠道：“我從來沒見過我媽媽。”
唐念一抬起頭來，藉著頭頂上的燈光，唐念一清楚的看到袁卿非的眼角紅了。
這讓她的心忍不住一疼，她握住袁卿非的手，十指相扣，似乎要把自己的安慰和力量傳遞給袁卿非。
袁卿非反握住唐念一的手，接著道：“也許我在很小的見過她，但我不記得了。”
唐念一張了張嘴，問：“你媽媽她，也是因為意外去世的嗎？”
“去世？”這兩個字讓袁卿非的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很快的，那個笑就消失了，快的讓唐念一以為她剛才出現了幻覺。
“她沒有去世。”
唐念一“啊？”了一聲，“那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袁卿非的聲音異常低沉，“我奶奶說，她是一個壞女人，拋棄了我和我爸。”
唐念一條件反射的想說‘怎麼可能？’，但話到嘴邊又被她嚥下去了。
怎麼不可能？季柔不就拋棄了唐識麼！
“那你怪她嗎？”唐念一問。
“怪。”袁卿非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很簡單，卻表明了他的立場和想法，他說：“怪她離開，怪她這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彷彿，她從來沒生下過我。”
說這話的時候，袁卿非那雙幽深的眸子像是被雨洗過一般涼。
唐念一伸出一隻手按住袁卿非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前，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拍著袁卿非的後背，以示安撫，她說：“我不知道你媽媽當初為什麼要離開你，但我想，她應該有苦衷的吧！”
“苦衷？”袁卿非的唇輕微的蠕動了下，“是嗎？”
唐念一點點頭，“肯定是的。就像我嬸嬸不要我堂妹了一樣，起初我也很生氣，覺得我嬸嬸實在太過分太自私了，後來我媽告訴我，其實我嬸嬸早就想走了，但為了我堂妹，才一直忍著，直到我奶奶去世，我嬸嬸所有的錢都被我叔叔拿去賭了之後，她覺得她實在養不活我堂妹了，才走的。”
“如果我嬸嬸能養得活我堂妹，她一定不會走的。”唐念一一臉篤定的說。
“也許她的離開是有原因，但是，這麼多年了，她為什麼從來不曾出現過？”袁卿非的眸子半睜不睜，定定的看著某一處。
“也許她出現過，但是你不知道而已。”唐念一看著袁卿非，說：“我嬸嬸就來偷偷看過我堂妹，被我媽發現了，但她讓我媽不要告訴我堂妹，所以我堂妹並不知道。”
聞言，袁卿非的呼吸重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