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見方英妤睡著了,袁卿非便打算去醫院下面走走。
醫院下面有個挺大的草坪,再加上今天天氣不錯,不少人都在下面或散步或聊天或玩耍。
袁卿非走到一個石凳子那坐下,他左邊的石凳子那坐著一對父子。
男孩大概八九歲的模樣,左手上打著石膏。
“爸爸,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媽媽啊?”男孩問。
男人說:“你媽媽出差去了,得過幾天才能回來,等她回來了你就能看到了。”
男孩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不開心的嘟囔道:“可是我想媽媽了。”
聽到這個對話,袁卿非的思緒回到了他小時候,有多小呢?大概兩三歲的時候吧,那個時候的他,看到小區裡的其他孩子都有媽媽,就他沒有,甚至家裡連張疑似媽媽的照片都沒有。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問了袁迷,“爸爸,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媽媽啊?”
袁迷當時的臉色陰沉的彷彿要下雨,“誰允許你問這個問題的?”
這句話,袁迷幾乎是吼出來的。
記憶裡,雖然袁迷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但是卻很少這樣沖他發火,大吼大叫。事後,方英妤安慰他,“你爸爸是愛你的,只是他不善於表達。記住,以後不要在你爸爸面前提媽媽這兩個字了。”
袁卿非問:“為什麼?”
方英說:“你的媽媽是個不守婦道的壞女人,她不要你了。”
袁卿非那個時候還太小,不能很好的理解什麼是‘不守婦道的壞女人’,但是他卻能聽得懂後一次句話。他的媽媽,不要他了!
後來,袁迷娶了徐蘭美,生下了袁卿越,袁卿非親眼看到了一向不茍言笑的袁迷,一見到袁卿越,就會露出笑臉,他會主動抱袁卿越,親袁卿越,袁卿越要什麼他給什麼。
那個時候,袁卿非明白了,方英妤說的話並不都是對的。
袁迷不是不善於表達,而是真的不愛他。
那他的媽媽呢?是不是也不是真的不要他?
如果不是,那為什麼不來找他?不來看他?甚至,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有在他跟前出現過一次。
這一直是袁卿非心裡的一個結,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結,越系越緊,到現在,已經是個死結了。
他想,未來的某一天,如果他的媽媽真的出現了,這個結,恐怕也解不開了。
就在袁卿非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他的腿被撞了一下,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挺有禮貌,撞了袁卿非立馬道歉,“大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