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留著大鬍子的男人正在打金致,旁邊一個三十多歲模樣的女人哭哭啼啼,想上去拉,但又不敢。
那個女人楊禾見過幾次,是金致的媽媽,金於雨。
楊禾怒火中燒,她上前,推開那個大鬍子男人,而後,她拉著金致,將金致護在身後,“不準打他。”
大鬍子男人似乎喝了酒,被楊禾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指著突然出現的楊禾罵道:“你誰啊?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打。”
楊禾怒視著大鬍子男人,“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大鬍子男人被楊禾激的舉起手,就要上前打楊禾,這個時候,旁邊的金於雨伸手拉住了大鬍子男人,“求你了,別打了。”
大鬍子男人對著金於雨反手就是一巴掌,而後跟拎小雞一樣將瘦弱的金於雨拎到了屋裡去,“欠幹的騷貨!”
楊禾想跟上去,門卻從裡面被大鬍子男人鎖上了。
不多久,一陣不堪入耳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個聲音,楊禾並不陌生,當即,她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了那次她撞見了楊代盛和方寄竹在沙發上偷情的一幕。
這讓楊禾無比的惡心。
她牽著滿臉都是傷痕和淤青的金致往外走去,“這個男人是誰?”
金致低下頭去,嘴裡小聲的說出了兩個字,“叔叔。”
楊禾瞬間明白過來,這個男人,估計是金致的後爸。
她不明白,金於雨為什麼要給金致找這樣的後爸?!
楊禾無法坐視不管,她報了警。
只是,她沒想到,被折磨的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金於雨卻維護那個大鬍子男人,她說大鬍子男人沒有打她們,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金致身上的傷也是不小心摔的。
楊禾一氣之下,拉著金致去了自己的家,她朝金於雨道:“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可恨又可悲!”
回去的路上,楊禾朝坐在腳踏車後車座上的金致道:“下次有人打你,你記得保護好自己重要的部位,比如頭部,還有心髒,也別傻傻的站在那任人打,你可以跑,跑到我家來就沒人敢打你了。”
金致輕輕的“嗯!”了一聲,與此同時,他的眼淚忽然就掉下來了。
其實,昨天晚上他就被打了,那個男人一喝酒就打他,打完之後把金於雨抓到房間裡去折磨。
他握著拳頭站在客廳裡,並不隔音的空間讓他能清楚的聽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他蜷縮在牆角,深夜,金於雨走出來,抱著他,一個勁的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男人雖然脾氣壞,但是至少每個月有幾千塊錢的工資,能養活他們母子倆。
金致聽著金於雨的哭哭啼啼聲,只覺得自己的心,無比的麻木。
直到楊禾突然出現,將他護在身後,將他帶回家,他的心,才又暖和過來了。
到家之後,楊渺看著滿臉都是傷痕和淤青的金致,一臉的驚訝,“金致,你怎麼了?”
楊禾說:“被人欺負了。”
“誰欺負金致了?”楊渺的臉上滿是氣憤,“我要去幫金致欺負回來。”
楊禾笑了下,拿出藥膏,替金致抹臉上的傷。
這天晚上,金致吃了人生中的第一隻大閘蟹。
蟹黃很好吃,西紅柿雞蛋湯也很好喝。
看著楊渺朝楊禾撒嬌,說還想吃一個大閘蟹,楊禾嘴裡說著不同意,但還是剝開一個大閘蟹,將蟹黃夾給楊渺。金致覺得,這才是一個家。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擁有這樣一個家。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住在這裡。
他多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