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一這句話吼出來之後,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似乎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到。
半響,袁卿非悶聲開口,還是那兩個字:“不喝。”
只是這次說‘不喝’兩個字的時候,袁卿非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生硬和不耐煩了,仔細品的話,甚至還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當然,唐念一是聽不出來的,她只覺得,生了病的袁卿非,好難哄!
頓了下,唐念一決定換個方法威脅,“你再不喝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褲子打你屁股!”
袁卿非用沙啞又低沉的聲音幽幽反問:“扒了褲子你還有心思打我?”
唐念一:“……”
怎麼覺得這話不太對勁呢?!
最後,唐念一真的喂袁卿非喝退燒藥了,當然,不是嘴對嘴喂。
只見,唐念一坐在床邊,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將退燒藥往靠坐在床頭的袁卿非的嘴邊送,袁卿非跟個虛弱的大爺似的,只要在勺子遞過來的時候張張嘴就可以了。那泰然自若的樣,彷彿他喝的不是難以下嚥的藥,而是瓊脂玉露。
唐念一餵了一會兒,覺得手有些酸,便把手中裝藥的碗往袁卿非跟前遞了遞,“你自己喝吧!”
袁卿非用那雙深邃的眸子瞥了眼唐念一,“你說過餵我。”
唐念一:“……”
特麼的這人當大爺還當上癮了啊?!
無法,唐念一只能忍著火氣繼續喂,邊喂她邊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唐念一說:“我小時候的理想是當一個飼養員,現在終於實現了。”
袁卿非:“……”
等了幾秒鐘不見袁卿非反擊,甚至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唐念一心裡詫異的不得了,自己都拐著彎罵他是畜牲了,他居然不生氣,難道,真被燒傻了?!
終於喂完了退燒藥,見袁卿非又躺下睡著了,唐念一終於鬆了口氣。
照顧病人真累啊!尤其是這種把自己當大爺的病人!
想了想,唐念一沒有回家,而是像那晚在袁卿非家借宿一樣,從次臥裡抱出被子和枕頭鋪在沙發上,又將沙發挪到袁卿非的臥室門前。不一樣的是,那晚臥室的門被袁卿非反鎖了,這次,她將臥室的門大開著。
上次這麼做,是因為她害怕。而這次,她是為了能隨時起身照顧袁卿非。
閉上眼睛的時候,唐念一在心裡安慰自己,她這麼做,是為了報答上次袁卿非幫她止血、揹他回來的恩,絕對不是故意要對袁卿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