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樣的訊息,饒是見過大場面的弗朗剋夫人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仔仔細細地詢問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禁不住地心驚肉跳。
見弗朗剋夫人的表情也十分凝重,艾琳更加心急如焚,她焦急的催促著:“母親,您想想辦法吧!”
弗朗剋夫人被她纏的頭疼不已,好不容易才理順了思緒,她拍拍女兒的手以示安慰,盡力用聽上去平靜的聲調道:“安德烈死了正好,如果他肯指認你,殿下無論如何不會讓他在指認你之前就出事的。
安德烈的死證明他什麼都沒說,即便他說了,人死了,死無對證,咱們弗朗克家也是皇親國戚,你父親也是在王城裡有些面子的人物,沒有證據的事情,殿下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艾琳腦子裡一團亂麻,此刻聽了母親提點才找到癥結所在,漸漸止住了哭聲,“那現在怎麼辦?”
“趕緊派人去把你父親請回來,越快越好,這件事不能再瞞著他了,或許由你父親出面在殿下面前賣賣老臉,還有的挽回。”弗朗剋夫人推了她一把,讓她趕緊出去。
“那我和殿下的婚事……他之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羞辱了我……”艾琳焦急地站在原地不肯離去,心裡想的還是她和羅傑的婚約。
見她這種反應,弗朗剋夫人氣得險些昏過去,生平第一次不顧形象地大吼:“都什麼時候了!命都沒了,你還想著婚約婚約!”
艾琳被吼得一愣,旋即哭著跑出去找人,吩咐下人時免不了又藉機撒了一通脾氣。
母女兩個人焦急的等待著,可還沒等來弗朗克公爵,先等來了羅傑和安諾拉。
當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艾琳嚇得險些把手裡的陶瓷茶杯砸了。
安諾拉和羅傑坐在弗朗克莊園一樓的大廳裡品著茶。
來之前安諾拉回公寓換下了不小心沾了血汙的裙子,穿了一身明黃色的簡式長裙,柔順的長髮隨意地挽在腦後,臉上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羅傑緊挨著她坐在一旁,冷淡的臉上更沒有絲毫的波瀾,臉黑的像他身上的西裝一樣。
艾琳怯怯地跟在弗朗剋夫人身後,兩隻眼睛都哭腫了,就像在眼皮下塞了兩顆核桃,比對著妝容儀表精緻的安諾拉,顯得安諾拉更加光彩照人。
弗朗剋夫人臉上堆著笑,向羅傑問過安才坐下,令她不爽的是,之前見面還裝裝恭順的安諾拉居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過想到此時整個弗朗克家都是泥菩薩過江,也就沒有那許多閒情逸致找安諾拉的不是了。
艾琳也行過禮,怯懦地緊貼著母親坐下來,眼睛偷偷地瞥著羅傑,目光在經過安諾拉時陡然變得無比怨毒,沒想到安諾拉一改之前的做派,冷冷地望回她。
鋒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割在她身上,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殿下和安諾拉小姐何故突然到訪?”弗朗剋夫人暗暗地握住艾琳的手,幫她穩住心神。
其實她也察覺到了安諾拉的變化,不僅僅是不像之前那麼恭順,甚至還帶著強大的氣場。
聯想到艾琳剛剛對她吐露了安諾拉身份實情,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悄然滋生。
羅傑冷冷地掃了她們母女一眼,用更冰冷的語氣道:“也不用跟我互相試探了,我記得我之前就警告過你們了吧?”
弗朗剋夫人和艾
琳的臉色陡然發白,面上仍舊裝得鎮靜。
“我不是很明白殿下的意思。”弗朗剋夫人推推艾琳,暗示她去看看她的父親什麼時候回來。
她們的小動作盡數落在羅傑眼裡,只是羅傑沒心思理會,因為今天即使是他的父王親自到場,他也不會退讓半分。
“我曾經委託弗朗克家替我打理了全球大大小小的門店企業一共五萬六千零三家,海陸空運輸線路不下三千七百條,還有些零零碎碎的產業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羅傑的語調甚是平靜,弗朗剋夫人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現在,我將把全部經營權收回,除了之前西海岸的海運線路已經全部移交瑞恩,剩下的我也會讓瑞恩來跟您手下的人交接清楚,儘量一個星期之內結束。”羅傑根本沒有理會弗朗剋夫人的反應,而是深情地握住了安諾拉的手。
她的手指冰涼,他能感受到她對這裡一切的厭惡,如果不是安諾拉強烈要求跟來,他根本不會帶她來。
安諾拉看了羅傑一眼,擠出一個笑容,示意他沒事。
他們之間的互動剛好落在從外面回來的艾琳眼中,嫉妒的火焰瞬間就吞噬了她,她恨不得現在就去廚房找把刀刺死這個賤女人。
安諾拉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安諾拉抬起頭冷冷地盯著艾琳,對她做了一個口型,瞬間讓艾琳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弗朗剋夫人還沉浸在巨大的衝擊之中,根本沒有意識到女兒的存在。
她慌亂地站起身,似乎覺得這樣有失體面,又尷尬地坐下,生硬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羅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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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麼大的事情,我看還是等公爵大人回來,你們再商量商量,我一個婦道人家,這種事情實在做不了主。”
羅傑慵懶地抬抬眼皮,掃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就算是弗朗克公爵回來,你認為他就能做我的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