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格利特一邊說著,一邊從樓梯上踱步下來,“畢竟得有個先來後到嘛。”
“叔叔誤會了,我只是替叔叔排憂解難,畢竟叔叔這一把年紀的,不好總耽誤小姑娘青春年少。”羅傑看都不看故意蹭到他身邊的格利特,眼睛盯住蘇格爾,沒有半點退讓之意。
當然,他這次還學聰明瞭一點,為了避免小丫頭再開口拆他的臺子,他傾身附在她耳邊低語:“如果你再開口,我就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對你做一些壞事了。”
安諾拉雖不知道他說的“壞事”指的是什麼,但是想到情報裡說的他辣手無情,自己的計劃不容有失,不值得為一時口舌犯險,還是靜觀其變吧。
看到安諾拉的反應,羅傑似乎很滿意,笑容都明顯了不少,“很乖。”
蘇格爾聽不清他對安諾拉悄聲說了什麼,只能看到他頗為得意的表情,而安諾拉反常的沉默讓蘇格爾更加懷疑。
難道她被羅傑說動了?
格利特像是完全看不出幾個人的內心活動,仍在一旁煽風點火,“是呀堂叔,堂哥說的也有道理。”
“我只是輩分比你們大,年齡並沒有比你們大太多。”蘇格爾有些咬牙切齒。
他不是不知道羅傑私底下總叫他“老狐狸”,在女人面前男人也是很忌諱被人說老的。
“對呀,萬一安諾拉小姐就是想當你的嬸……呢?”
這話風一時一轉,怎麼聽格利特都不像是在打圓場,倒像是來攪局的。
羅傑用眼神示意格利特,他要是再敢多說一句廢話,他就徒手把他的頭擰掉。
格利特心虛地抖了抖,假裝沒看見,轉身對蘇格爾說:“小堂叔,前幾日我託人從外面帶回來兩支極品紅葡萄酒,您要不要賞臉嚐嚐?我可以忍痛開一支。”
蘇格爾看看安諾拉,又看看羅傑。事已至此,就算他對安諾拉沒什麼興趣,在男人尊嚴的驅動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對上格利特似有深意的邀請,他不得不重新權衡其中利弊。
“算了,紳士不該讓女士感到左右為難,是在下的疏忽,請見諒。”蘇格爾對著安諾拉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語氣中的歉意恰到好處,以退為進暫時不再糾纏。
安諾拉點點頭,還以屈膝禮,礙於羅傑的“壞事”威脅,她並沒有說什麼。
“今天跟安諾拉小姐的談話很愉快,安諾拉小姐星期五若是有空的話,我派車去府上接你我們可以繼續聊聊那些有趣的話題,只是還不知道你的府邸在何處?”
蘇格爾當然不會輕易地放棄這個潛力無限的女人,今天不爭,可不代表以後也不爭。
安諾拉偷偷地瞄了一眼羅傑,見他沒什麼反應,掏出一張紙條遞給蘇格爾,上面寫著她的地址。
不可以開口,沒說不可以遞東西吧。
看著羅傑鐵青的面色,安諾拉心裡才算是舒了口氣,面色也緩和了不少。
格利特帶著蘇格爾上了二樓,交響樂重新在大廳裡響起,圍觀的眾人見沒有熱鬧看了,便四散開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另一邊的艾琳跟安德烈也已經見完面,回到了大廳。
安德烈突然找她就已經讓她覺得蹊蹺,他帶來的訊息更是讓她覺得心神不安。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羅傑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青眼有加了。
安德烈曾經是是羅傑的貼身助理,在之前曾匆匆看過一眼諾拉;吉爾吉德的照片,這個女人竟然長得跟那個人眉眼處有七分相似。難道天底下令人討厭的女人都長得這副驕矜的模樣嗎?
怪不得羅傑看她第一眼就像是被勾了魂似的,他竟然還沒有忘了那個賤人!
那她在他眼裡算什麼?她可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是弗朗克家眾星捧月的大小姐!
艾琳剛從側門閃進大廳正思緒萬千,卻看見羅傑親暱地拉著那個女人的手要離開。
她絕不容許這個女人再靠近羅傑,就算是替身也不行,羅傑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殿下!”
在悠揚悅耳的音樂聲中,猛地傳來一聲嬌嗔。
璀璨的水晶燈下,艾琳繁複的白裙閃著光芒,宛如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白雪公主,她褐色的眸子落在羅傑放在安諾拉腰間的手上,“殿下,你要去哪兒?”
羅傑腳步不停。
艾琳急忙追上來拉住了他的胳膊,“殿下,我是你的未婚妻。”說著看了安諾拉一眼,眼中是一閃而過的殺意,隨即恢復正常,“殿下,我不會干涉你的事情,但這種場合,你多少顧忌一下我的感受。”
羅傑微微皺了皺眉:“讓開。”
“殿下,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艾琳咬唇看著羅傑,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心裡恨死了安諾拉。“你不要丟下我獨自離開,好嗎?”
只是眨眼,她眼裡就凝起淚花,盈盈於睫,楚楚可憐。